寄的地方也不同,省内几家报社,省委也寄,广撒网才能捞到鱼。
韩兑因为精神差点崩溃,需要“卧床休息”。他又在村里拉了一大波同情。大家对于工作组是深恶痛绝,在村里看见他们掉头就走,连狗见了他们都直龇牙。
韩兑在家里休养,享受着家人们的精心照料。正在坐月子的何小花对韩刚发出指令,特意拨出一只老母鸡给他补身体。韩兑感动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抢人家产妇的补品实在不好。
韩刚那媳妇和弟弟是都疼,他说道:“给你吃你就吃,咱家村不缺老母鸡,我再去买。”
韩兑早上吃馄饨,中午喝鸡汤,下午吃秦肃亲自烤的红薯和花生。
饱暖思那啥,他现在看着秦肃,觉得他竟比以前还顺眼。
韩兑想想这个时代的风气,忍痛说道:“秦肃同志,你对我是越来越好了,这次多亏你的帮忙。不过,我现在只跟你做朋友,你千万不要陷得太深。”
秦肃用花生壳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壳,一本正经地说:“还没喝酒就醉了,吃粒花生壳清醒清醒。”
韩兑从秦肃手中抢过一粒烤花生,扔进嘴里,“大秦啊,你这人就是嘴硬心软,面冷心热。”
秦肃轻哼了一声,不作回答。
韩兑在屋里有吃有喝有人陪,日子清闲似神仙。
外面,工作组的成员还在焦头烂额地搞调查。
工作组查账目没有查出问题,粮仓也没问题,工厂看上去有问题,但韩兑每一条都说得有理有据,能否定罪也在模棱两可之间。
虽然没查出问题,但总感觉问题很大的样子。接下来的几天,工作组便开始明查暗访,想从村民嘴里套话。
大家一看,哟,终于找来了,就等着你们来问呢。
黄国福和吕达声找了个看上去不太机灵的村民上前询问,试探道:“老乡,你家生活怎么样啊?新村的房子住上了吗?”
那位村民笑呵呵地答道:“去年就住上了,队长说我们穷让我们先住,他自己还住在破房子里,好人呐。”
黄国福又问:“老乡,你每月的收入是多少?”
村民又笑着回答:“不多不少,刚刚好。反正够吃够喝。”
吕达声耐着性子问道:“刚刚好又是多少?问你就实话实说,不要掖着藏着。”
村民看着这两人,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五块,十块,多少来着?哎呀,手指头不够用,算不出来。”
吕达声:“……”原来他们跟这聊半天,是在跟一个傻子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