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衣服,瞿秋离把浴巾搭在了头上。
头发有点长,不擦干容易头疼。
“阿离,你洗好了吗?”蔺向禹又回来了。
瞿秋离一边擦头发,一边把门拉开了。
蔺向禹霎时就愣住了。
刚洗过澡的瞿秋离,皮肤都泛着淡淡的粉色,略微宽松的T恤和休闲裤,衬得他慵懒又随意。
可头发丝滴滴答答的水珠落下,滑过脖颈,淌过锁骨,直至没入领口深渊。
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蔺向禹的眼神,让瞿秋离突然有点尴尬。
他看着蔺向禹手里的吹风机,问道:“这是要给我的吗?”
“对对对。”蔺向禹回过神,把吹风机递了过去,“我头发短,家里没有吹风机,刚出去找人借的,你赶紧吹头发吧,别着凉了。”
瞿秋离歪着脑袋,看着蔺向禹离开的背影。
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感觉错。
但他也不是那么的肯定。
或许这就是直男跟弟弟相处的样子?
他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哥哥,实在是太难分辨这界限了。
吹完头发,把自己收拾规整之后,瞿秋离这才拿着吹风机去找蔺向禹。
蔺向禹在厨房,烧火炖汤。
厨房塌了一半,但土灶这边还能用,只要不下雨,这几天将就做个饭没问题。
“这边要修吗?”瞿秋离也搬了根小板凳,坐在了蔺向禹旁边,“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个房子?”
蔺向禹摇摇头,“不全是,房子我不打算修了,以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回来了。”
塌的不只是房子,还有老爷子一家人的墓。
他回了蔺家之后,换了号码,村里人都不知道,房子塌了,墓也塌了,最后还是村长找到他高中班主任,从班主任那里找到了他现在的联系方式。
其实打点钱,让村长或者老爷子的机房亲戚帮忙把墓地迁了就是。
但他总归是老头儿一个人辛辛苦苦养大的,当初老头跟他说完身世之后就走了,他那几天都处于一个迷茫且震惊的状态,所以老头儿的丧事办得比较简单。
这次,他想着,给老爷子一家人好好修座墓地,算是还了老头儿的救命之恩,至于养育之恩,大概就拿老头欺瞒他身世的事情抵了吧。
说到底,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老头儿。
特别是知道了爸妈为了寻找自己,曾经付出过多少的努力,受过什么样的伤害之后。
蔺向禹看了看瞿秋离,说了自己的想法,以及心里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