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告诉我们,等下每个人轮流问一个问题,轮完就请碟仙回去,千万不能把手放开。
所有人一致点头,于是我们开始召唤碟仙。
「碟仙碟仙请出来。」、「碟仙碟仙请出来。」
就在我们念了几次之后,碟子轻轻开始移动走出圆圈。
我们互相看来看去,季延指了指吴清仴,结果吴清仴摇头。
他又指了几个人,所有人都摇头,他只好自己先问。
「我……我们等下会不会被发现?」季延问。
碟子开始动了。
「n」、「o」
「no」
季延拍了一下吴清仴,吴清仴紧张的咬着下唇。
「我、我、我交的到女朋友吗?」
如果这是在平常,一定会被笑,但现在我们都没心思笑。
碟子又动了。
「y」、「e、「s」
「yes」
接下来大家问的问题都很普通,碟仙也一一回答,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是最后一个,轮到我时,我有点恍神,问了我内心最好奇,却也是玩碟仙的禁忌问题:「你怎么死的?」
问题一出,所有人都吓傻了,李炽心狠狠捏了我一下,我才惊觉自己闯了什么祸。
正当我要道歉时,碟子动了。
「h」、「a」、「n」、「g」、「e」、「d」
「hanged,什么?」我问。
「上吊。」洪柒帆面色凝重地说。
所有人顿时沉默下来。
「轰隆」
一道雷劈下,蜡烛瞬间熄了,雷光在教室内闪了一下,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刘欲如不见了。
她坐在我左边的左边,但刚刚那里是空的。
教室外下起倾盆大雨,蜡烛重新燃起,刘欲如也在位置上,我们赶紧
把碟仙请回去。
好不容易,碟子回到圆圈内不再移动,我们才把手放开。
李炽心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收回袋子里,忽然角落传来一声惊呼。
我跑过去,发现那个专业人员倒在地上,七窍出血。
洪柒帆伸手探他的脉搏,还有,但很微弱。
我们松了一口气,去教室外的洗手台拿抹布,准备把血跡擦乾净。
我把抹布弄湿,用力地擦着地板,但血跡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一大摊血。
我吓得跳起来,结果重心不稳,跌在地上。
「你干嘛?」李炽心皱着眉头看我。
我指着地板,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血、血、刚刚……嗯?」我定睛一看,血跡不见了。
我眨眨眼,确定是我看错,血真的不见了,而我们手上的抹布多了几块红红的。
咦?被擦起来了?好吧。
我们把抹布洗乾净,确定没有留下任何有人来过的蛛丝马跡后,季延打电话到庙里求救。
他开了扩音,让我们都能听到电话内容。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
但电话内传来的不是说话声,而是奇怪又尖锐的噪音。
我的头好痛!
我抱着头蹲下来,完全说不出话。
「啊……!」
我痛的叫出声,眼前一片模糊,依稀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最后,我眼前一片漆黑,感觉也离我而去。
张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棵树下,树枝上绑着一条绳子,绳子下摆着一张板凳。
我转头看了看四周,奇怪的是,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都是草地,就只有这棵树突兀地佇立在这,四周围着好几个,全是小孩。
他们全都看着我,好像在等我自己套上绳子。
我想转身离开,身体却不自主地爬上凳子。
我转向他们,套上绳子,这时,一个小孩递给我一把剪刀,意思是让我自己选择。
死,或不死。
我往下看,凳子很高,踢掉了就是死路一条。
所有小孩都盯着我看。
我当然没有勇气踢掉凳子,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踢掉凳子,同时,垂下手,放开剪刀。
所有小孩居然开始为我欢呼。
窒息感随之而来,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内心的恐惧开始膨胀,我用力挣扎,却徒劳无功。
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最后变得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