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跟他一道的人,见他一路上都有些疯疯癫癫的,脑子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本来就心中不耐,这下听他嗡嗡讲话,还惊动了屋里的怪人,两个实力强悍的镖师眼中顿时浮现了杀意。
人人都求自保性命,当然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是生非,看见这等怪人,只想先行躲过去,找到出口再说。
然而,左光的状态似乎一时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一直在自言自语,声音也原来越尖锐。
几个人顿时急的额头冒汗。
严术根本不在乎周围的一切,目光死死盯在男人的熟悉的背影上。
直到一道腥热的血柱喷射到他脸上。
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只见左光圆滚滚的头颅正在地上飞快打着旋,血液像盛极的娇花一般向四周蔓延盛开。
而他还没来得及倒地的身躯上,脖子的断口正汩汩的往外吐着血瀑,热气蒸腾,严术甚至还能听到一些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
站在左光不远处的镖师飞快的收剑,满脸冷漠的擦拭干净剑身,而后收回剑鞘。
而他身边,另一个镖师也同样冷眼旁观,仿佛刚刚被削掉脑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截木头。
只有那些跟过来的普通商人,各个死死扣着口鼻,连正常呼吸都不敢,生怕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自己。
严术见过更令人生不如死的画面,因此见此情况,倒也不怕,只是抬手,淡然地抹去了那一抹血渍。
左光的头转了几回,便停了下来,只是死的太过突然,他那一张嘴乌紫发黑,还在张张合合。
隐蔽气息的法器是左光的,如今他自己身死,他那认主的法器得了自由,便直接跑了。
两个镖师成了这群人的主导者,推着严术,静默的要他往前面走。
严术这才回过神,抿了抿唇,心思却全然不再是在与他们周旋之上,而是在思考,为何全村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却偏偏父亲回到了这里。
他……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见他不动,两个镖师便加大力道,又推了他一把,同时一把冰凉的刀刃抵上了他的脖子,威胁意味十足。
严术心思一转,便立刻就这这股力气,踉跄着跌到了地上。
他这一跌,直接推到了桌子,上面茶具倾撒,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杀了左光的镖师顿时目眦欲裂,剑锋几转,眨眼便要砍上严术的脖子。
一只手在这时忽然出现,徒手接住了雪白的剑锋。
微微使力,那把绝不低于极品三阶的宝剑,竟然被这只硬如玄铁的手生生捏断。
严术不用抬头,便知道出手的是父亲,因为这只手,拉过他无数次,他无比熟悉。
父亲救下了他!
严术心跳如擂鼓,可惜这一刻的他,却是眼眶干涩,再难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