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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片短暂的沉默里,一位少年站在高台护栏处,大声喊着车手的名字,声音里的喜悦传遍全场,于是人群跟着沸腾,大声喊起这位车手的名字--秦胥。

    “从哪儿下去?释叔,从哪儿下去?”

    朝行雨急得原地蹦脚,他脸蛋通红,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满心满眼都是喜悦。

    “不用你下去。”张释下巴轻点示意,周围人群沸腾起来,“他不是奔着你来了。”

    朝行雨转过身,秦胥离他不过十米距离,头盔被他提在手上,由于跑得急,秦胥还在剧烈喘息,明明是冬日,他却热得满头是汗,汗水顺着眉骨滑落,他锐利的眼睛里是凝起的黑。

    “宝贝,是我赢了。”秦胥向他走来,“你看见了吗?”

    朝行雨深吸一口气,遵从内心的激动,小炮弹似的冲进男人怀里,手中的书本掉落一地。

    秦胥丢了头盔,环住他的腰背把人整个抱起来。

    媒体架着镜头一拥而上,在人群震天的欢呼声里,朝行雨听见秦胥在他耳边说话。

    他说:“我是为你赢的,从今以后,我会为你一直赢下去。”

    *

    冬日的天七点便完全暗了。

    “先生,小雨还是不接电话……需要先回酒店吗?”

    傅柏生抬手,示意管叔先行离开。

    楼梯和走廊的声控灯时不时亮起,管叔会意离去,临走前看了一眼在朝行雨公寓门口军姿站定的傅先生。

    他穿着昂贵的毛呢大衣,手工定制的皮鞋,裤管笔直没有一丝褶皱,利刃似的伫立在那里,那样满身贵气的人,却让人看了,就无端觉得落寞寂寥。他周身漆黑,灯光一熄,就融进了戚戚夜色。

    管叔叹气,他在傅家呆了几乎一辈子,心里比谁都要清楚,要说是小少爷需要傅先生,倒不如说傅先生离不得小少爷。

    就像树无论生长在多么艰难陡峭的环境,无论长得多么参天,都无时无刻需要将他接在地里的根。

    那是他的命,是千万少不得的。

    腿冻得僵了。

    傅柏生抬腕看表,九点整,朝行雨还未回家。

    他这趟是来道歉的,因为电话里的朝行雨声音委屈了,当他还是小行雨时,每当用这样的语气同傅柏生置气了,总喜欢躲在卧室门后,抱着动物玩偶哭得无声无息。

    傅柏生怎么舍得他哭呢,朝行雨不需要哭的,他只要一个皱眉,一点委屈,傅柏生就一败涂地。

    头顶的灯重新亮了,楼梯口终于传来动静,是朝行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