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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说,每年关进去的只能是外人,那一年雨水来得太急,我们……我们不确定她到底算不算外人,后来……再后来……”
“她不算。”蒋锋替他把话说完,“供错了祭品,所以要你们赎罪,否则九月三那天,所有人都要死。”
“我……我没有杀她,我只是把她带进那间房子!我什么也没干!我--”
“给老子闭嘴!”
蒋锋猛地站起身来,神情宛如一只吃人的恶鬼。
都他妈的是疯子,就因为几场雨,就因为一个梦,要把活生生的人装进水泥墙里,整整三十条人命啊……
“小雨?”蒋锋烦躁不堪,本能地回头找人,茶杯被放在地上,椅子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
地下的泥被雨水翻上来,是旧抹布似的腐臭。朝行雨在这样的路上奔跑着,他从来没觉得这座村子的空气这么难闻过,他踩在泥水里的每一步,每一步都让他感到厌恶。
阎家院子和他离开时一样,甚至院门也没关,只是因为暴雨,院子里那棵老树断掉了,树干砸在东边那间屋子的屋顶上,瓦片碎了一地。
“阎是之!阎是之!”
朝行雨浑身湿透,雨水顺着海藻般的头发滴落到衣领里,他大声呼唤着,一路跑到厅堂门前。
没有停顿。好像知道他来了,在他踩上台阶,水珠在脚下碎裂那刻,那扇门已经为他敞开。
朝行雨顺从惯性,闷声扑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轻抚在脑后的大手冰凉,比雨水还不如。朝行雨拽着他衣领,抬头,看见阎是之在对他笑:
“你知道了?”
朝行雨急切地问:“要怎么结束这一切?九月三……要怎么阻止?”
阎是之给他揩干脸侧的雨水,轻声说:“只有你能做到。”
朝行雨皱眉:“什么意思?”
“你到这里来,就是结束一切的。”阎是之把他带进屋里,试图脱掉他身上湿透的衣物,“不过在此之前,需要你再帮我一个忙。”
朝行雨按住他的大手:“什么忙?”
阎是之跪在地上,隔着湿透的上衣亲吻朝行雨锁骨,手掌在他的后腰,缓缓向下抚去:“给我你的一样东西,一点就行。”
朝行雨听见系统突然被截断的声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能帮到你?”
阎是之点头,张嘴咬住他的裤头。
屋外暴雨没有停止,朝行雨捂住通红的脸颊和耳朵,眼睛睁开一条缝,视线里是自己被人抓住抬起的膝盖,和阎是之漆黑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