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燳青的舌头有点灵活,撬开岑今紧闭的唇缝,嚣张狂妄地闯进去,像一头饿了千百年的饕餮那样鲸吞蚕食,不厌其烦地舔舐,而岑今也不知道他嘴巴里会那么敏感。
牙齿、上颚和嘴唇内壁充斥着纤细敏感的神经,从未被别人造访过,而现在却被迫打开,被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由内到外地吃透,他不知道丁燳青究竟哪里学来的技术,反正当他意识清醒的某个瞬间又会被飞快地拉扯回去、投入进去。
【这段真的是吻,救命,真的只是吻,上段是舌吻,下段还是舌吻,衣服扣子都没解,完完整整,脖子以上,没有抚摸。救命啊,审核,这段很难理解吗?主语不是很明确是嘴吗?】
腰有点软,支撑上半身的手臂不知怎地,忽然酸软,岑今试图摆动脑袋躲开穷追不舍的入侵,却被后脑勺那只大手死死按住,完全被迫地承受。
眉头皱得死紧,目光迷茫,渍渍水声通过骨头传音至听觉器官,不断放大、并由声音刻意地制造出幻想画面,仿佛灵魂出窍俯瞰沙发上拥吻的两个男人,那旖旎的画面不停回放,岑今无法克制地蜷缩脚趾。
因为过于用力,脚指头到脚踝都是红的。
不知过了多久,丁燳青松口,岑今大口喘着气,瞪着底下头一回露出餍足表情的丁燳青,脑子里好像有根弦随时断掉。
丁燳青是阴鸷的、矜贵的、冷酷淡漠的,也有过漂亮得闪闪发光的时刻,他有很多种让人惊艳的时刻,但是岑今从未见过这一刻的丁燳青。
那是一种吃了点开胃菜,稍稍满足灼烧得刺痛无比的腹部,准备强势掠夺饱餐一顿却不得不克制的危险,也有强烈的饥饿感被暂时缓解而流露出来的餍足,两种情绪糅杂,变为Se气的性感。
岑今的心脏像被蛊惑一般剧烈跳动,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爬起,脚一沾地差点腿软,还好他撑住气势、稳住身体,能感觉到丁燳青愉悦灼热的视线牢牢黏在他后背,但他全程没有回头,径直摔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瓮声瓮气说道:“我睡了,你随意。”
停顿数秒,岑今补充:“别吵我、别烦我,离我远点。”
半晌,听到丁燳青带着笑意的回复:“好。”
岑今捂住耳朵,心想丁燳青还好意思说他沾风惹草,明明他才是……技术挺好,有过经验吧。
岑今嗤了声,决意将刚才的吻和丁燳青都抛开,年轻人要先立业再成家,三十岁前不考虑男朋友。
丁燳青仰着头,视线从岑今露在被子外的脚往上爬,爬到黄色的长发,左手指尖触碰着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近乎麻痹般的快感,修长的五指忽然张开,盖住脸,深呼吸,糜烂的Se气随着欲望陡然扩张开。
可惜岑今躲着没看见,否则他就会知道刚才感慨的所谓性感在此时真正毫无顾忌释放自我的丁燳青面前,根本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