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吗?”岑今偏着头问。
莫尔斯蜷缩着手指头,好半晌才嘶哑地道歉:“我太冲动了。”
岑今撤回重力,警笛头扶起莫尔斯,没看到黑煤球。
他问起黑煤球,其他人一怔,面面相觑:“好像没上来。”
莫尔斯和警笛头同时紧张,他俩跟黑煤球关系最好,黑煤球又像个小孩,老是跟在他们身边撒娇卖乖,抚慰了他们失去幼崽的不少遗憾。
莫尔斯请求岑今帮忙:“求您救他们,我愿意成为您的骑士,一辈子拥护、保护您。”
岑今:“那倒不必。”
他走到象牙塔的地面中心,垂眸凝视,猩红色的眼睛穿透层层叠叠的青铜、齿轮、流动的泉水,直达深层轰隆作响的金属管,接着云雾似的水蒸气霎时弥漫开来,遮挡视线。
随后便是远古庞然巨物的幻影破开水蒸气冲窥伺者怒吼,岑今猝然一惊,猛地回神,莫尔斯紧张地走过来询问:“怎么样?”
岑今:“迦南拒绝我的窥伺,不过幼崽没事。给两天时间,幼崽和黑煤球没出来,我会破开整个迦南。”
莫尔斯沉默良久,询问:“迦南不会伤害神明幼崽,那黑煤球呢?他会怎么样?”
岑今略为诧异,没想到莫尔斯还挺关心黑煤球的。
“可能有一番奇遇。”
他也不确定黑煤球会遇到什么,反正没事就对了。
莫尔斯闻言,内心只松了口气,决定和警笛头留在象牙塔等待幼崽和黑煤球平安归来。
其他人和诡都对岑今有着非同寻常的信任,因此他一说幼崽和黑煤球没事,就都放心地散开。
此时地底四十米的深处,动力源核心舱,颠簸中不仅慢了一步还被甩到液体管上端的金属软管,黑煤球一阵晕头撞向。
好不容易稳定身体,脑袋不怎么晕了,滑不溜秋的球状身体就从金属软管滚落,吓得黑煤球赶紧抓住金属软管,泪眼像荷包蛋,憋着嘴努力忍住别哭。
结果被喷了满脸的水蒸气,还有狰狞的怪物自水蒸气里冲出来怒吼,黑煤球肝胆一颤,手一软,掉进下方的凹槽,终于没忍住抽泣一下,接着嚎啕大哭。
颤抖地喊着莫尔斯、警笛头,李曼云、怨童和黄毛,没人回应,黑煤球的哭声渐无,鼓起勇气小声给自己加油,刚抬脚就猜到凹槽里的一个按钮。
喀。噔。
黑煤球低头一看,瞬间被卷入核心舱,嘴里咕噜噜地冒泡,奋力挣扎仍被带向动力源液体深处,和警笛头幼崽面对面,仿佛回到母体,浸泡在羊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