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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韧的脖颈伸展出最美的弧度,青年分明的锁骨点缀在白皙的上身,薄薄的胸膛在血红色的水间毫无起伏。

    像一幅画,残忍又美丽。

    突然,青年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紧接着,他紧闭的双眼迟疑着睁开来。

    那是双精美的桃花眼,眼尾自然上翘,眼波流转间就能让人深陷,但此刻,那双眼里满是怔愣。

    阮深海盯着头顶造型精美的水晶灯,久久回不过神。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又迟疑着抬了抬腿。

    当僵硬的身体逐渐回温,他终于感受到已经凉透的水流正浸着他的身体,还有磕在后颈、手臂和臀下硬邦邦的浴缸壁,一切都提醒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巨大的狂喜将他淹没,阮深海费力地撑着浴缸边缘坐起身,左手手腕处却骤然传来剧痛,疼得他双眼发黑差点儿又躺回去。

    “嘶!”阮深海低头看向左手手腕,那里有一道深深的划痕,伤口有血丝隐隐渗出,泡肿的伤口边缘苍白的有些狰狞。

    阮深海呼了口气,废了好大劲儿才从浴缸里脱身。

    眼前阵阵发黑,他跌跌撞撞走向客厅,熟门熟路地从墙边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酒精大片大片流过可怖的伤口,刺骨的疼反应到大脑。

    阮深海自虐般沉迷这种感觉,他忍不住笑出声,越笑越放肆,两百多平的大平层几乎都被他的笑声充斥。

    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活着的感觉了。一周前,他在开车时意外坠落山崖,再睁眼就到了这里。

    在这一周时间里,他每天只能以灵魂状态在这间装修奢华的房间里活动,没有任何感官的终日游荡,和一个看不见他的人相伴。

    而那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姓名都和他一模一样,他一度恍惚以为是那人占用了自己的身体。

    但经过这一周时间的适应,他渐渐明白过来。

    他这是穿书了,穿进了一本娱乐圈耽美文,还是他上辈子拍戏期间无聊追过一半的那本,当时因为自己和里面的炮灰同名,他还多关注了一下。

    而现在,他在这个世界的炮灰男二阮深海的身体里,重生了。

    书里的世界和他原来的世界一模一样,只是这个世界里的人物,和他之前的世界完全没关系。

    唯一能把这两个世界串联起来的,应该就是他和这间房子的主人,阮深海。

    阮深海用绷带包好伤口,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和虚弱,让他做完这些就已经精疲力尽。

    他缓缓躺倒在地毯上,四肢伸展开来,手却无意中碰到了一个东西。

    阮深海顺手拿起那个东西,举到眼前。那是一张红底烫金的请柬,上面写着——阮氏晚宴,敬请光临。

    这张薄薄的纸片,就是害死原主的原因之一。

    原主本来是阮氏集团的小少爷,作为数一数二的豪门,他从小到大享尽了荣华富贵。

    但在一周前,他却突然被告知自己并不是阮家的真少爷,因为人家真正的少爷带着亲子鉴定书亲自登门了。

    就在那一天,阮家父亲和大哥完全不顾及这么多年的情分,将原主赶出了家门,还是净身出户的那种,要不是阮太太心软求情,原主连现在这栋房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