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客厅通往外界的房门突然被人用钥匙捅进来粗暴得拧了几圈打开。
然后,一位身材矮胖、粗糙卷曲的半长发用一根老式黑皮筋在脑后随意扎了两股、大概四五十岁、还踩着个人字拖的中年妇女房东走了进来。
房东耷拉着脸催促道:“该交这个月的房租了!一个床位两百,今天谁要是再交不上钱就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温攸宁没去摸兜。
移动支付普及的后果就是,他身上已经很久没有带过纸币现金了。
年轻人和女孩这两个队友应该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女孩甚至还要小心翼翼的藏住她依旧漆黑变形的指甲。
唯一一个下意识去摸兜的大汉,却在摸了个空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他身上从现实世界带进来的钱包不见了。
房东有些不耐烦的视线已经落在了温攸宁等人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赶人了。
这个直播间的主题名字摆在那里,要求的时间是七天,那么,既然叫《笼屋》,总不可能任由他们出去在桥洞睡七天。
付房租然后继续留在这里,显然就是这个直播场景的一个关键节点。
温攸宁当即找了个借口,陪着笑好脾气的解释道:“我下午就去取钱,下午还要打工,晚上下班回来,一定把钱一分不差的给您送过去,您看行吗?”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尤其是温攸宁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多了种柔风细雨般的亲切感。
房东忍不住多瞅了他几眼,大概是也没想明白,这么好看的一个年轻人,靠脸吃饭都行,怎么就能沦落到住群租房的地步。
温攸宁在这里好言好语的求情,房东虽然依旧耷拉着脸,倒是没继续撵人了,只是再三强调道:“今天晚上,就是最后期限了,要是再不把房租交上来,谁求情也不好使!”
打发走房东之后,温攸宁直接出了门。
年轻人、大汉和女孩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也立刻跟了上去。
群租房里的其他人,对刚刚的情况完全是视而不见的状态。
炒菜的炒菜,泡面的泡面,只有婴儿被吵醒后爆发的哭声,证明了那些人明明能够听到刚刚的动静。
温攸宁站在老旧狭窄甚至还堆了杂物的楼梯里,单手插兜,微微抬头,数着房东的脚步声。
等到一声关门的动静后,他才垂下眼睛,转而和另外三个人轻声说道:“房东住在上面两层的房子里。”
另外三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楼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