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上的眼珠子往下看,一只雪白的小奶猫不知何时钻到了床上,紧紧咬着手臂的根部,奶猫虽小,却拿出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气势。
更恐怖的是,她的阴气像牛奶一样灌进了奶猫的嘴里,流失阴气的手臂萎缩了近半,像根皱巴了的甘蔗。
“哪来的猫!”女鬼有些崩溃。关键是这猫咬鬼怎么那么疼!
背脊上的眼珠子又往前抬,女鬼看到青年戏谑的眼神,心里顿时拉响警报,飞快撤回了被掐住的两只手。
女鬼的所有手臂都潜入阿海的身体里面,开在脊椎上的眼睛也闭合起来,销声匿迹。
阿海被这么折腾一番,去了半条命,由于又哭又喊,嗓子也坏了,只能发出低哑的气音:“她走了吗?”
要不是肥肥还眼巴巴地蹲守在旁边,月伢就相信她走了。
“走了,睡吧。”月伢看似懒散放松,却还在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他打赌这位吃了亏的姐姐马上就要偷袭了。
结果一转身,他就看到了一张倒挂着的女人脸。
距离太近他看不清这张脸的全貌,只能注视着那双血红的眼睛。
女鬼弯起眼睛,用温柔的声音讨要东西:“你身上这副纽扣真是上等货色,我正好缺几副纽扣,给我好吗?我拿到它们马上就离开。”
月伢觉得这措辞有些耳熟,青月小区里的物业鬼也说过类似的话,找到十块钱他就会离开。
但这两者的逻辑不一样,月伢是真的拿了物业鬼十块钱,可是这个女鬼姐姐怎么来白要东西?
伪装成善鬼模样,以为他就会天真地答应?做鬼,能不能别想着不劳而获。
月伢呵呵一笑:“你在梦游?”
女鬼听不懂他的话外之音,声音放得更轻了:“什么意思?你答应了还是……”
月伢:“我说你在做梦。”
女鬼脸上温和的笑容裂开了,她陷入短暂的沉默,维持着悬挂的姿势一动不动,也没有继续攻击月伢,好像被这句话打击到了。
上铺传来新的动静,阿海发现女鬼没走后一直不敢出声,此时却发出了模糊又恐惧的“呜呜”声,像被人捂住了嘴巴说不出话。
月伢抬头,这时才看到女鬼身上没有手,她的手还在阿海身上!
女鬼一动不动地盯着月伢,依旧没有攻击他,月伢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当务之急是救人。
“肥肥!”其实不用月伢喊,肥肥一直在蹲守,发现鬼手后已经开始自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