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中午,天空却很暗沉,厚厚的乌云压下来,隐隐有下雨的预兆。
就这种环境下,瘦高青年还撑了把伞,走路也低着头,月伢走在后面,看见他高高凸起的颈椎骨,以及那根细细的黑线。
很快,他们来到了瘦高青年住的屋子,大家都在榕树附近工作,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瘦高青年推开大门,声音幽幽:“你在哪儿看到了项链?”
月伢大大咧咧地走进屋子:“在柜子边上。”
“砰!”大门关上,采光不良的屋子顿时更加阴郁。
月伢故意露出受惊吓的表情:“怎么回事?”
他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瘦高青年露出冷笑,在月伢眼前消失。
“啊啊!!”月伢没有灵魂地喊了两声,一根粗砺的绳结突然从上空垂下。
绳结淌着血,上面还有皮屑,血臭味扑鼻而来。
月伢往边上挪,绳结也没有动,但是屋子里响起了绳索摩擦木梁的“咯吱”声。
接着,他面前掉下来一具光着脚的尸体,小腿部位正好对齐他的视线,能看到有密密麻麻的树须蛰伏在尸体的皮肤下。
“是你先招惹我的。”屋子里响起一个阴森的声音。
“嘀嗒、嘀嗒……”有液体滴落,险些滴在月伢身上。
月伢抬头一看,这具尸体被粗大的绳索吊在半空,脖子奇长,无力地垂着,惨白的脸距离月伢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这张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凸起,跟尸体蛹露出的半张脸一样。
月伢:“鬼啊!”
月伢其实没什么演技,但怨灵信了。
“你三番四次打断我的好事,是你先招惹我的。”吊死鬼一张嘴,长长的舌头就掉了出来,往下滴着腥臭的唾液。
吊死鬼杀了真正的瘦高青年,取代了死者的身份。吊死鬼大概有伪装天赋,不主动暴露时肥肥也无法分辨。
吊死鬼做事比较细致,还知道毁掉录像,在说鬼裁缝的故事时也没有露馅,若不是月伢及时发现了尸体蛹,恐怕没那么快能识破伪装。
吊死鬼怨毒地盯着月伢的脸,吐出一句:“我要吃掉你。”
“我好害怕。”月伢懒得装了,声音毫无起伏。
“晚了……”吊死鬼幽幽地朝月伢伸出手。
一团白影从月伢的兜里跳出来,直直撞向吊死鬼的胸膛。
吊死鬼被撞飞,踉跄了几下才重新稳住,他脑袋本来就一直低着,很快就看到自己胸前挂着一坨毛茸茸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吊死鬼凸起的眼睛快要掉下来了。
肥肥饿着呢,紧紧扒着吊死鬼,大口大口汲取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