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窗户紧闭,幽暗沉闷,不时生起一阵小阴风,掀起尘埃, 抚过垂帘,惹起呜咽般的响动。
月伢说完那句话后,其他人总觉得真的有东西在暗处醒来了,个个都心慌慌。
月伢不动没人敢动,于是大家一起一动不动。
月伢回眸,看到一群人表情僵硬地杵在他背后, 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进去?”
导演僵硬地笑了笑:“你先请!”大哥, 请!
全员怂包,居然还敢做灵异栏目,月伢摇了摇头, 踏进屋里, 打破了奇怪的氛围。
梨花紧张地跟上,用接近气音的声音问:“我们接下来搜查的重点是什么?”
月伢:“随缘。”
梨花:“……”那么佛吗?
“和裁缝有关的,一律眼看手勿动。”月伢懒懒地补充了句, 免得这姑娘莽撞。
在月伢眼里,肥肥吃过饭了,就没什么好着急了。
梨花小鸡啄米地点头:“好!”
月伢扫了眼客厅, 这里没有挂庆祝新居的镜子,只挂着一幅画。
画里是一个穿着红衣,戴着鬼面的男人,男人手中握着一条绳索,那绳索尾端分成好几股,每一股都绑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这些鬼往外爬,几乎要冲出画纸外。每一个鬼旁边都提着字,大概是它们的名字,字写得不错,但名字取得相当随便。
梨花看得毛骨悚然:“这画好生诡异,尤其这绳子,让我想起了吊死鬼,这些鬼好像会爬出来一样。你说这个戴鬼面的男人是谁,他牵着那么多鬼干什么?”
月伢声音平静:“可能是在遛鬼。”
梨花:“?”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用词还很准确。
肥肥忽然跳到地上,围着一个大花瓶嗅来嗅去,月伢跟上它,没有再分给那幅画一个眼神。
所以他没看到,画中的鬼面男人缓缓移动了下眼珠子。
肥肥蹲在花瓶前,时不时用爪子拍拍花瓶,发出咚咚声。
这花瓶足足有一米多高,大肚子细长颈,花纹比较普通,没什么价值,只是个摆设。
但肥肥停在这,证明它有点意思。
月伢往花瓶里面看,发现瓶底有个东西,但是太暗了他看不清。
倒出来可能会触发禁忌,不是个好办法。
月伢取出摄像机,对准瓶口拍了几张照片。
这几张照片拍得很清晰,可以看到瓶底躺着一个红木印章,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
月伢放大照片,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结果照片一放大,他在阴影部分看到了一张模糊惨白的脸!
那张脸藏在黑暗中,不放大根本发现不了。
这平平无奇的花瓶,瞬间就变成了……猫粮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