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毕竟是已经掌权的人,平时生活里嘻嘻哈哈跟他称兄道弟没关系,但实际上这种私人聚会他能过来都用得上“莅临”这个词,遑论他还在你的聚会上出了事。
陈丞瑟瑟发抖,陈瑜站在边上急的都要着火了,想要骂陈丞,又觉得骂他也无济于事。倒是有人推了把展白:
“小白,你跟谢哥是好兄弟,你帮我们说声呗,也不是故意的,大家就是玩。”
“玩,你玩他小情人?”展白冷眼道:
“你们看不起他谁都知道,我也看不起,但看不起归看不起,谢哥带来的人是由你们侮辱的么?”
“你们今天敢当着我哥的面侮辱他带来的人,明天是不是又能在背后捅他刀。”
陈丞当下叫了出来:“怎么可能,你不要夸大其词!”
陈瑜脸上毫无血色,还是杜铭舟站了出来,温声劝道:“他们虽然做的不对,但这么多年兄弟,你就由得他们交恶,还是因为一个刚不到两个月的小情人?”
这话戳中了展白的内心,大家这么多年兄弟,总不能真为了一个小情人闹翻吧。他脸上露出犹豫神色,一旁陈瑜连忙对杜铭舟拜了拜,缠着展白讨饶。
“谢哥下来了。”
谢寅才下了楼梯就被团团包围住了,他神色矜持冷淡,不见喜怒。
几个人不敢闹他,一个个小心地交换眼神,陈瑜推了把展白,展白这才不甘不愿地上前:
“哥,我都训斥过他们了,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再有,我替你揍他们。”
杜铭舟也上前说:“寅哥,你要出气就拿生意来出气,狠狠赚他们一笔,反正他们也傻逼。”
陈瑜反应过来,连忙求饶:
“哥,谢哥,你挣我钱吧,我对不起你,你把我最心爱的钱挣走吧。”
陈瑜他个人能有多少钱,他在外面搞得事,谢寅根本看不上。楼梯上,男人目光缓缓地扫视全场,他脸上神色不怒而威,喜怒不辨,却天然带着压力。几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公子哥就好像回到了家里被老头子痛斥时,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额头冷汗直流。
杜铭舟张了张嘴,却在谢寅不经意的注视下脸上猛地一颤,不由自主挪开视线。
谢寅忽然一笑,常年掌权的上位者气息消融在一片暖流之中,暖风从中央空调续续吹出,停滞的空气再次流转。
谢寅嗓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下次可不要再做傻事了,没人会一直给机会的。”
他话是对着陈瑜说的,目光却看着他身后的陈丞。
陈丞背上直冒冷汗,连连点头,头都不敢抬。谢寅震慑完了这群所谓的纨绔子弟,这才回头,向还站在楼梯上的沈宁伸出手。
他教训人的时候,沈宁也有感觉到他的气场,不过因为不是对向他,他也就还好。现在谢寅看向了他,他又觉得这样会不会有点太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