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你有了睿睿,可是结果呢!”谢父眼中涌出无尽的伤痛,连声音都疲惫不堪。
“一个儿子换一个孙子,你觉得值么?”
谢母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片刻后她浑身失去了力道,扶着沙发扶手坐下来。
“你也觉得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书屿?”
只是听着这个名字,谢父就心如刀绞。
“别说了,别说这个事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谢寅宽容点,谢寅他从小就很有想法,你是拗不过他的,不如让他开开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谢父慢慢地站起身,微微佝偻着身体朝楼上走去,他的背影比刚才坐在沙发上时苍老了好几倍,就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中被抽了走,再也回不来了。
谢母怔怔地坐在沙发上,迟迟未能回神。
......
......
3月春雨连绵,沈宁走在路上,撑着把伞忍不住把脖子缩进温暖的围巾里面。
怎么还是这么冷啊,他还能等到夏天么?他走过一条人行道,渐渐的便利店餐饮店被抛在脑后,面前是一排排商业大厦,雨幕之中有一个衣着光鲜的老人从一辆车子里下来。
他似乎没有带伞,用一个公文包挡着头顶,但雨滴还是淅淅沥沥地顺着柔顺的大衣袖口流进他领子里。他看起来很是凄惨,沈宁不由几步快速上前。
鬓发微白的男人察觉到头顶异样,扭过头,惊讶地看着他。沈宁指了指前方,道:
“你去哪?”
“我公司就在附近,那座大厦就是。”
他指得那座大厦是这个地区的标志性建筑物,也是最为豪华的商业楼,沈宁没有想太多,道:“我送你过去吧。”
两个人慢慢地在雨中走着,沈宁心无旁骛,倒是身边儒雅温和的男人说了几次感谢,又慢慢和他聊天。大抵是这个年纪的老者都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沈宁也跟他说了几句话。
两人慢慢聊起天。
“你从画廊出来,你喜欢画画?”
沈宁:“有点兴趣。”
老人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对艺术类有兴趣,可惜家里管的严,不准我从事这个。说起来,我公司楼上还挂着一副齐康桥的《夜归人》,是我老朋友送给我的,不知道真的假的。”
沈宁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当画家的,很多画出来后就被人收藏了,自己都不一定见过很多面,除非买家愿意展出,否则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见一面。画家自己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人了。就是沈宁跟李昌雅陈苍南他们交好,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看到陈苍南完整的《故乡》系列。
沈宁是真的被勾起了兴趣,两个人边说边聊,气氛融洽。
很快他们走到大厦门口时,门内保安向着老者点了点头,似乎是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