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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

    他挣扎着说:“让我出去。”

    此时外边正吵到“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让开我找沈宁”。阴雨天透光暗淡,没开灯的屋子里看不清对方的脸,谢父看他伸手往门口走去,连忙小声喊:

    “等等,你现在出去会出大事的啊!你相信我。他们两个讲话从来没超过五分钟,不,三分钟!三分钟后你就能出去了!”

    沈宁大脑已经处于已经缺氧状态,每一次呼吸都是刮骨的折磨,偏偏空气还越来越少。

    三分钟?三分钟他骨灰都烧好了!

    “让开。”他嘶哑着嗓子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

    谢父:“等等——”

    致命的空气像毒气一样迅速侵入他的胸腔,四肢和气管,身体仿佛被扔进沉重的水泥池。沈宁身前眼前一片模糊,濒死的恐惧和混乱中他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慌乱地用力一拉——

    谢父睁大眼睛,看着承载着他十几年来从各个国家收集的各种年份品种的珍藏白葡萄酒的柜子轰然倒塌,各种各样的酒瓶子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香醇酒液瞬间侵入冰凉的空气,浓郁得整个房间都包裹不下。

    沈宁无力地倒了下去。

    门外,谢寅脸色一变,飞快上前用力推开暗门,他才打开门,一个身影无声息地倒在他怀里。

    谢寅的心口瞬间一凉,把人抱起大步走向沙发,沈宁整张脸都泛出青色,嘴唇煞白,整个人都僵住了。谢寅大声喊:

    “把窗户打开!”

    谢父谢母连忙开窗,沈宁用力地呼吸了几下,从嗓子口发出一声嘶嘶的声音,过了好一会他脸色才恢复一点,青色的脸慢慢转白,张着嘴,胸腔起伏逐渐平稳。

    谢寅小心翼翼地拥抱着他,皱着眉嗅着空气里未散的酒味。沈宁虽然不能喝酒,但对酒味并没有影响,至多不过不喜欢闻而已。

    谢寅拥抱着沈宁,把他抱起来走到外面的会议室,门外也有人听到了里头动静,张望着,看着小谢总从总经理办公室抱出来一个人,后面还跟着表情诡异的谢总和谢夫人。

    谢夫人走出两步,冷冷回头:

    “都看什么看,回去工作!”

    几个人连忙低头。

    谢寅把沈宁放下到椅子上,半蹲着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似乎是在安抚他。谢父还好,谢母看着他充满温柔爱意的举止,眼神复杂难辨。

    谢父心虚着,低着嗓音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是什么毛病啊?”

    “他没有毛病,他只是容易过敏引起呼吸不畅。”

    “哦,哦。”谢父想起之前沈宁在房间里提起的问题,一时更心虚了。

    谢寅没空管这二人,他伸手拂去男生眼角溢出的眼泪,一遍遍地安抚他。沈宁四肢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大脑极度恍惚,一双手臂却不由自主地伸出环住谢寅的脖子。

    “谢先生......”

    男生的嗓音仿佛喃语,他从来都是独立好强的性格,这种不是为了做戏的软弱只在因为不能画画的那时候见过一次。

    和那个时候相比,现在的沈宁,更加让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