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嘴刚要贴近时满脖颈的皮肉,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弹开。
那冲击力还带着灼热,粘在他的脸上、嘴上,直至燃掉大片腐皮,才消失不见。
时满看着鬼童狼狈的模样,弯下腰和他对视,嗤笑一声:“还想吃我吗?”
倒地的鬼童挣扎后退,灼热褪去,而脸皮没有复原,烧毁的痕迹深深刻在他的魂体和实体上。
那张破碎恐怖的脸上却露出惶恐的表情,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不断摇头。
时满却没有继续动作,转身骑上自行车离去。
鬼童看着不缓不急离去的时满,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个香饽饽能平安活到现在。
冥冥之中,有股牵引,却又同时匹配一股斥力,让双方都不能逾越半分,但又避无可避。
时满到家时外间的灯还亮着,床上的人背对着他面向墙侧躺,似乎已经睡着了。
厨房的电饭煲每晚都会留有保温着的饭菜,他走向一侧的厨房,拿出电饭煲里保温的剩饭,慢慢吃着。
轻手轻脚收拾好碗筷,时满迈向房间的步伐一顿。
“今天回来的有点晚。”老人背对着时满,语气平缓而清醒。
“嗯,客人多,忙了点。”
老人不再言语,似乎要睡了。
“您昨夜睡得好吗?”时满搭上房间门把手,忍不住问道。
“老毛病了,夜里头凉了,就要咳一咳。”
“那您早点休息。”
每夜的动静奶奶真的不知道吗?
洗完澡躺在床上,时满摸了摸胸口那颗红痣,很普通,毫无存在感,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他。
他关了灯,想验证一件事。
时满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宽松的白T和一条随意的短裤,碎发凌乱,却掩不住那双凌厉的眼。
显然,他也很特殊,能见鬼,还能“抓”鬼。
思绪并未飘远,刹那间,耳边空气微乱,一道不属于他的呼吸声出现,浮在耳侧。
时满小心攥紧身下的床单,一片炙热的呼吸铺面而来。
“是你吧?”
时满心头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周预放大的俊脸,眼神如勾,直逼向他。身体紧绷:“你…你怎么…”
周预胳膊撑在时满两侧,上半身下倾,一寸寸压向身边人,声音刻意低沉,渗出寒意:“你把我弄来的,和昨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