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沈灼没反对。
殷未窝在单人沙发里,漫无目的地调着电视频道,搭话道:咱家是有皇位继承?都领养了,还管人家姓什么?再说了,我不想结婚,更不想领养孩子。
沈灼侧头看殷未,孩子且不说,成家总是需要的。
老殷头则直接探身抽掉殷未手里的遥控器,往他脑袋上一砸,殷未捂着头哎哟一声坐起来。
沈灼闪身挡在殷未面前,夺下遥控器,岳父息怒。
电视不小心调到猫猫队动画,屏幕上卡通形象又蹦又跳闹个不停,面前两人一个满头五颜六色,一个长发束起,张口闭口就是岳父,咬文嚼字文绉绉的,像刚从哪个博物馆跑出来
老殷同志感觉自己也像切错了频道,自家儿子这些狐朋狗友,没一个正常人,只能矮子里拔高个。
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早点收心定下来。真想把我活活气死?殷父恨铁不成钢地瞪儿子几眼,背着手走向卧室,走出几步,回过头,把你那头野鸡毛处理好!花里胡哨,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的
殷未揉了揉头发,是哦,最近忙得晕头转向,老爷子不说他都快忘了,现在自己还和陆壬家是同款野鸡,确实有碍观瞻。
殷未关了电视,去浴室翻箱倒柜,找出老殷头染发的中老年专用染发剂,说明书上写不伤头皮一洗就黑。
殷未正在自己鼓捣,一抬头,从镜子里看见沈灼站在门口。
你也想染发啊,用不着吧?殷未一边把染发膏挤进盘里,一边理出塑料披肩往脖子上套,别别扭扭的,沈灼伸手给他理顺了,按着他肩膀,坐下。我给你弄。
你哪会这个呀,从来都别人伺候你殷未话没说完就感觉头皮湿湿凉凉的,这才意识到沈灼是认真的。
没有人教过我要怎么做一个皇帝,但我也能做好。你总不信我。
沈灼无师自通地戴上橡胶手套,把浓稠的膏体抹到殷未头发上,用梳子均匀梳开,在这里刚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想,是否你们番邦男子都是这样发式,妖艳了些,但还是好看的。后来才知道都是假的。你是惯会说谎的,祈雨是骗我的,说我得上天保佑也是骗我的。装出诚惶诚恐的模样,但你何曾真正重视过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是迂腐无能的,只会滥发淫威,离了那个时代,离开世袭的权势就一无是处?嗯?
染发膏不比泡沫的容易上手,有的地方抹得多了些,染剂顺着头皮往下淌,冰凉又粘糯的膏体顺着额角流动,殷未周身都不自在,抬手想擦,沈灼先他一步,用干净的毛巾裹去了多余的染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