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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灼和沈茁也使尽了浑身解数来阻拦:憨憨把他妈搬了出来,说她苦了半辈子,没别的愿望,就希望儿子早点成家。儿子傻名在外多年,除了殷未,其他人要么退避三舍要么心怀鬼胎,老人家一个都不放心。

    沈灼更厉害,因为沈琢住院无法实时跟进考古工作,他顶上了,已经腐朽的龙袍花样他随手就能画出,官制律例信口拈来,让一众专家惊叹不已直呼古人再世也不过如此了当然,还有谁比陛下本人更古,更有发言权呢呢?

    但工作刚走上正轨的时候,沈灼罢工了。

    唐教授忙问为什么。

    陛下冷笑一声,要去喝新郎官的喜酒啊。

    可怜唐教授搞了一辈子学术,到老了还要掺和进这档子男人们争风吃醋,三男争夫的狗血剧情。老人家婉言来劝,说年纪轻轻的,结婚也不急于一时嘛,殷未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沈琢善解人意得过分:就缓缓吧。还是科研任务重要,再让陛下一次好了,我可以等咳咳

    淡无血色的脸上失望难掩。

    天知道他还等不等得起。

    殷未更心疼他了。

    沈灼冷冷看了一阵,把殷未从病房里拽了出去,塞进前往博物局的车子。

    带我干嘛啊,我又不懂殷未被按在后座,紧挨着沈灼,没说完的话被陛下冷厉的目光堵了回去。

    除了我没人比你更熟悉那个时代了,不懂?沈灼态度霸道,不懂就学。成天在医院待着,没病也惹一身不舒坦,头脑也不清楚,结婚呵,做梦!

    有外人在,殷未没法跟他吵,只能闷头刷手机。他是不懂啊,做国师那些年,吃的用的都有人照应,服饰规制之类的也没人约束挑刺。也就是因为不懂,那次亲蚕才被摆了一道。

    沈灼这厮之前人生地不熟脾气还算有所收敛,在这边混熟了,皇帝派头又端起来了。见谁怼谁,吃火药了似的。

    到了博物局,殷未交了手机领了工作牌,穿上专业的无菌防尘衣,才一层层进入到内部。

    不愧是收藏着整个国家历史文化的地方,一路走来,静默的文物虽然褪色陈旧,但在一个个钢化玻璃围出的小空间里无声地诉说过往,散发着无形的光辉。

    有个放着一抔黄土的玻璃箱吸引了殷未注意。

    这是?殷未的声音很轻。

    同行的工作人员介绍:这是近代一位旅行家墓葬里出土的。那位先生离家上千里,徒步走过祖国大半河山,客死他乡时身边除了一路的记录手札,只有一袋故乡的黄土。

    殷未看见玻璃柜上的标签写着故土家园四字。

    沈灼轻哼一声:思乡之情人所难免。土地以厚德载物,滋养万民,是国之根本。自古以来,贤良的君主都重视农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