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之后,傅铮微微皱眉,他问道:“今夜怎么这么安静?”
“今夜是乐欢公主的生辰,后宫正……”不等姜总管说完,傅铮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开口道:“罢了,丞相呢?近日不是说北方干旱,可有什么良策了?”
“没有,不过夜已经深了,只怕丞相已经歇下了。”姜总管应道。
傅铮愣了一下,他起身看了眼外面,喃喃道:“哦,已经到晚上了,这样……谢以恒呢?召他去东宫,今夜朕去东宫歇息。”
“大殿下,正在洛阳皇陵。”姜总管顿了顿,又道:“陛下不如早些歇息吧。”
“不,朕还得早朝……对了,给朕换上龙袍,再过几日,便是以行的生辰,他不喜热闹,就随意操办一下吧。”傅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顿了顿,补充道:“虽说是小小操办,但万不可掉以轻心,以行心思敏感,若是做的不好,他会想东想西。”
姜总管低着头在一旁不敢吭声。
“我这几日,总是梦到以行。”傅铮又坐回了椅子上,他低声道:“他总是不理会朕,和衡阳在一起,衡阳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她最看不上朕了,以行又听她的话,朕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衡阳,让她这般不喜朕。”
御书房的小太监纷纷低着头,没有人敢说话,这几日他们都见怪不怪了,互相小心翼翼的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傅铮大约是疯了。
“对了,朕让你找的工匠找到了吗?这玉必须要修复好,以行最宝贝这块玉,要是碎了,他又得难过很久,他的父皇不喜欢他,给他的除了太子之位,就剩这块玉了。”傅铮低头看了眼那块碎成了两半的玉,他道:“谢以恒总是拿这件事情嘲笑他,若是被谢以恒知道以行的玉碎了,只怕又得说些难听的话。”
“陛下。”姜总管低声道:“夜深了,不如去歇息吧,明日还得早朝。”
“明日……”傅铮顿了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姜总管,压低了声音,他道:“东宫那边的法事做了吗?”
“什……什么?”姜总管也愣了一下。
“一定还没做吧,东宫……东宫被烧的那天,我听到了他们在哭,我不怕他们来找我,我怕什么,我在战场上杀的多少人,早就不怕了。”傅铮顿了顿,又道:“但是之前有人和先帝说以行的命格太低,不好,容易被邪祟入侵,所以一定要把东宫弄得干干净净,千万不能让人伤到了以行。”
任凭谁都能看得出来傅铮已经越来越疯了,姜总管低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我不明白,为什么以行不愿意和我说话了,明明之前我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最难的日子都熬了过来,东宫时候,有一次谢以恒诬陷他,先帝震怒,若不是林氏一族力保太子,只怕以行连太子之位都没有了,那时候东宫就像是冷宫,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我当时发了高热,他抱着我,求侍卫开门,堂堂太子殿下,居然狼狈到了这个地步。”傅铮轻轻摸着那块玉,小声道:“后来我杀了那两个侍卫,以行知道了,一定会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