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秦承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在微微发颤:“真的太晚了。”
“什么太晚了?”韩洲看了眼四周,以为秦承是不喜欢被人围观,悄悄摆了摆手,其他人便在几人的组织下散开了,很快这里只剩下几只天鹅而已,两人站在这里,明明脖子上围了围巾,但是秦承还是感觉寒风几乎往他的脖颈里灌着。
“你迟到了很久。”秦承低声叹了口气:“我跟你说过的,不是每个人,都有后悔的机会。”
“什么意思?”韩洲能听懂秦承的意思,但是他不明白:“是因为之前那件事情吗?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改好不好?只要你说,我都会改的。”
“韩洲。”秦承缓缓解开了脖颈上围着的围巾,将其还给了韩洲,他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一丝说不上的难过:“如果早一点就好了。”
如果早一点,秦承就不用死了。
但是现在秦承已经死了,懂了吗,死了,就是……再也醒不来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认错,你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一年,三年,十年……都可以,我们可以慢慢来,但是你别哭,你别哭。”韩洲看着秦承的眼泪就有些慌了,秦承是个不轻易落泪的人,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抬手为他擦掉泪水:“你不喜欢我就再也不这么做了,好不好?”
“不是不喜欢。”秦承的眸光微微黯淡了一点,他看着韩洲,似乎是要将这人的样子深深印入脑海里,他道:“是因为太喜欢了。”
但是也太迟了,他所梦寐以求的东西,来的实在是太迟了,迟的他都没法亲眼去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画面却如同静止了一般,两人四目相对,那只没有送出去的戒指停在了韩洲的手里,他有些慌张道:“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是你的父母,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身体检查吗,我们都做了……还是别的原因?”
秦承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知道这个谜底会有人告诉韩洲的,但是一定不是韩洲想要看到的。
或者说,也许今天,本该是最幸福的时刻,也许会成为韩洲这辈子再也不想遇到的噩梦。
“秦先生。”阿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道:“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刚响起,那拄着拐杖的中年人也看向了他,而韩洲也下意识的看向了这边。
那中年人正是秦承的父亲,他全身几乎僵硬的站在了原地,死死盯着站在韩洲身边的人,呼吸剧烈的颤抖,直到几乎站不住的扶着栏杆,面色惨白,活像是见了鬼。
“秦先生,好久不见。”秦承收敛了神色,他将怀里的玫瑰花放在了地上,而后缓缓起身看向了秦先生:“看到我,觉得惊喜吗?”
“……”秦先生的眼睛里透着恐惧,他微微颤声,手握不住拐杖:“你……到底是谁?你是谁……你不是秦承,你可不能是秦承,他才下葬的……我亲手把他埋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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