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几张医院验伤时的照片，他全身都是伤口，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再次面对媒体时，他已经穿着得体的衬衣，谁也不知道在这衬衣之下是如何伤痕累累的身体。

    “那时候，他才八岁……他才八岁……”郑煊颤声道：“他才八岁啊……”

    “就是因为他才八岁，所以保姆选中了他。”老警察低声道；“这个保姆有虐童倾向，但是她不舍得对自己的孩子动手，所以就选了……慕晋。”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郑煊面色狰狞问道。

    “因为他没有父母了。”老警察说道。

    因为他没有父母，所以不管他受了什么折磨，他都会忍下去。

    郑煊的表情骤然僵硬，而后泪水夺眶而出，他捂着脸低声哽咽，最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的呼吸都带着血气，那些照片上的场景仿佛重叠了起来，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能抓到慕遥吗？能抓她吗？”郑煊问道。

    “如果只是凭着慕坤的证词，是不能抓捕她的。”警察十分同情道：“抓人需要人证物证具在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可以作为一下突破口。”老警察顿了顿，又道：“不过可能性不大。”

    “什么？”郑煊愣了一下问道。

    “根据调查，当时开车撞了慕晋的醉汉，就是在他八岁时绑架他的那个保姆的前夫，他在因为醉驾撞人坐牢，刑满之后就出来了。”老警察说道。

    “那可以找他……”不等郑煊说完，老警察便摇了摇头：“找不到他了，因为他死了。”

    “什么？”郑煊的表情僵住了。

    “他三年前因为吸毒当街砍人，被一名警察制止了，当场将他击毙，但是这名警察也因为保护人质而受了重伤，在医院里，一直昏迷不醒。”老警察说道。

    郑煊忽然想起之前那名警察说的话，他张了张口，嗓子干涩道：“你说的这警察，不会就是五年前绑架案时候，救了慕晋的那个警察吧？”

    “就是他。”老警察叹了口气：“世事弄人，就是他。”

    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的感觉并不好受，郑煊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他迫切的想要去看看慕晋，哪怕不说话，看他一眼也好，他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些照片，还有那日慕晋知道自己背叛他之后，脸上那一瞬间的错愕。

    曾经郑煊将那抹错愕当做了自己赢了的象征，如今他只想弄死曾经的自己，余下的满是心疼。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333的监视之下，他告诉了谢朝之后，谢朝顿了顿，问道：“如果这警察，也就是你的原身不醒，这件事情就是无解了？”

    “是的，无解了。”333的语调略显低沉，他道：“慕遥把安排的很好，一切几乎都闭环了，唯独这个警察，算是唯一的……证人。”

    “什么意思？”谢朝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