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的手一顿,接着收了回来,“怎么了?”
其实雨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见虞猫。所以太医院的太医来找他,他就同意了。换做往日,他是绝对不愿意去的。
虞猫摇摇头,将碗放了回去,“说起来,我还欠你一个奖赏,你想要什么?”
“我当时拉你不是为了奖赏。”
虞猫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但帮了我一次,奖赏是必须的。你只管说,有什么想要的。”
雨竹看着虞猫,心底说不出的不舒服。
太客气了,也太疏离了。
眼前的少年竖起了高高的心防,防备着每一个试图接近的人。
但雨竹也知道,这才是正常的。
亲人接连离世,一个人咬牙挺过了所有的背叛与动荡。说不累肯定是假的,说不难过也不可能。
从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被迫染血,成为这天下主。光是今天累昏过去,雨竹都能想象虞猫平时有多辛苦。
他才十七岁而已。
“......那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话一出,不止虞猫,雨竹也是一愣,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虞猫半眯起眼睛,“这就是你想要的奖赏?”
话都出了,自是不好收回。更何况雨竹也没打算反悔,点头道,“是。”
“那你就留下来吧。”
“贺宏晓。”
候在门外的贺宏晓连忙进来,“皇上有什么吩咐?”
“去把朕的奏折拿过来。”
“你现在最好再休息一会儿。”雨竹不赞同地开了口。
“不必了。”虞猫看向贺宏晓,“还不快去。”
“是。”
不一会儿,贺宏晓就回来了,手上抱着一堆奏折。这还不止,后面还跟了一个宫女,手上也是一堆奏折。
雨竹看得直皱眉,怎么这么多。
虞猫坐到房间的书案边,毛笔蘸了蘸墨就打开一本批了起来。
新法令刚颁布没多久,有许多问题需要处理,所以虞猫这几天几乎都是不眠不休在处理各地奏上来的折子。
所幸虞猫看字速度快,也不至于来不及。书案上右边批过的奏折越来越多,左边没批过的越来越少。
眼睛有些发酸,虞猫揉了揉眼睛。随后又捏上鼻梁,试图缓解一点疲惫。
突然一双微凉的手触上太阳穴,力度适中地揉摁起来。
丝丝凉意让虞猫有些昏涨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头也不再那么疼。
“谢了。”
雨竹手上动作不停,嘴角却轻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只是虞猫低着头在批奏折,没有看见,不然定会又是一阵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