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不敬的语气,还有已经可以算作谋逆的要求,殷歌阑都不由捏了把汗。
然而就像之前一样,皇帝虽然面色极差,却没有对虞猫的行为表示什么不满。
在殷歌阑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当真将虎符递给了虞猫。
这与自卸权力有什么区别?!
失去了最后一块虎符,如今的皇帝可谓是只剩虚名,空壳一个。
余光看向虞猫,少年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虎符,扫过皇帝的眼神也很是轻慢。
就像是主人在看他手下的提线傀儡。
是了,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成了虞猫的傀儡,一举一动都不过是虞猫的示意。
虞猫到底做了什么?
殷歌阑意识到,虞景新想要做皇帝,怕是真的只剩下发兵夺权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因为不管虞猫做错了什么,从如今皇帝连虎符都能毫不犹豫给的态度来看,是不可能会罢黜对方太子之位的。
但是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名声也不会好听。
皇帝满心愤怒,想要发怒却又不敢。
虞猫手上缩小的龙神正在看着他,里面警告意味十分之浓。
龙神是在警告他,不能跟虞猫叫板。
就算是皇帝,他也不过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敢忤逆龙神的旨意,哪怕是被虞猫架成了一个空壳,他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这个逆子!他当初就该将他连着他那卑贱的生母一块处死!
虞猫见刺激殷歌阑的目的达到了,便也不欲再面对皇帝那张青青白白的脸,他看着闹心。
甩甩手上的虎符,虞猫态度敷衍:“那就多谢父皇了,我累了,先回去睡觉了。”
走了几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补充了一句:“你可千万保重身体啊,我现在还不想当皇帝。”
“哐!”
两人离开之后,砚台被皇帝狠狠砸到门上,里面的墨在门上甩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沿着门框的纹路缓缓蔓延开,弄脏了一大片。
“为什么,龙神为什么会看上那个逆子!”
殷歌阑跟虞猫才离开御书房没多久,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就迎了上来。
“见过太子殿下,国师大人。”
虞猫盯着男人那张脸,突然笑了。
他的三皇兄真是没让他失望啊,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看来两位有话要说啊。”虞猫笑眯眯地附到殷歌阑耳边,音量却是不小。
“小阑阑,我说过的话一直有效,只要你想好,随时都可以来我的府里。”
将虞猫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男人眸中意味不明的光划过。
殿下猜得果然没错,国师已经投靠了太子一派,不然太子怎么可能对国师这么和颜悦色,还说随时等着他。
拍拍男人的肩膀,虞猫一言不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