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刻意和您作对,但这是全帝国最宝贵的动物;交给区区一个男仆,女王陛下和我都不放心。”她对未婚夫的语气稍显柔和。
“鹅……也……勿……想……啊。”郁臻咬着牙,唇间挤出含糊不清的字音,故意说给身边的人听。
杜彧不是第一次与未婚妻针锋相对了,毫不退让道:“它是我的,我来决定谁照顾它。”
奥拉:“您还是一如既往的……”
杜彧截断道:“你可以走了。”
奥拉被堵了嘴,低头一笑,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挺直腰背离开了。
“你女朋友真可怕,我看你也不喜欢她。”郁臻怜爱碰了碰杜彧的袖子,“听说下个月你姐姐要给你选妃,到时候换一个吧。”
“——谁跟你说的?”杜彧反应强烈。
“……外面都这么说。”郁臻凭记忆复述,并模仿那些女兵吊儿郎当的语调,“「女王的舞会,邀请了全国富豪和贵族前往皇宫参加晚宴,那可是赢得女王垂青的好机会……」”
“我对你的印象改观了,你有点烦人。”杜彧不耐烦地走到水池边,“过来。”
“哦……”郁臻黑着脸跟去。
——拽什么拽!不就是有钱和会做梦吗?算起来人生阅历比他少五年呢!死小鬼……
杜彧把手探入水里,人鱼嗅到他的气味,划着浅水游到池边,手腕锁链丁零当啷响,浮上来的瞬间宛如一株出水的丽花,妖艳动人。
郁臻站在十米外,不愿靠近。他可没忘记昨晚鱼口逃生的险境。
杜彧露出耐心有限的表情,“别装了,快过来。”
郁臻头摇成拨浪鼓。
杜彧不得不微微屈身,捡起地面的一只金属半脸嘴箍,套住人鱼的鼻尖至下颚部分,脑后两条弧型铁片紧扣,以防它的嘴异变。
人鱼嫌恶地用尖利的骨刺抠挠这块破铜烂铁,幽怨地瞪着杜彧,可始终没有攻击的架势。它脖子上的伤口生出一层粉嫩新肉推挤着黑色缝合线,愈合速度惊人。
郁臻这才三两步跨到杜彧旁边,迟疑道:“那你不在的时候,它会害我吗?”
“它不会害人了。”杜彧難鎽拿掉人鱼发丝间的一缕水草,“我和它做了约定。”
郁臻竖起耳朵:“什么约定……”
杜彧:“我答应送它回到海里,还它自由。”
郁臻小声嘀咕:“你还不如直接摧毁这个国家。”
“如果可以,我会的。”杜彧严肃地凝视他,“所以我才选你来照顾它,你和这里的人不一样,你不在乎得失,而且很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