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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米没几句话便走完了,一条T型岔路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位于水沟右边,水流和脚下的路分向右侧的排水支道;横着一条水沟的对面走道则拐进左侧。

    按事先规划的路线,他们该左拐,需要跨过一米宽的水沟。

    然而面前多出了一件地图上没有的东西——

    一尊在臭水沟亭亭玉立的美人鱼雕塑。

    它斑驳的石身结着水垢,鱼鳞被青苔遮盖,脸庞布满黑色斑点,面目全非,只能从线条轮廓想象它诞生时的精致优美。

    人鱼扭着纤细的颈脖看向左边,它瘦长的双臂舒展,手肘关节的两片鱼鳍薄如蝶翼,手腕各戴一只金环,十指松弛地微伸,犹如一座天神伫立在污秽阴暗的角落。

    郁臻惊异道:“怎么回事?你家连下水道都有装饰品?”

    杜彧:“我没见过。”

    人鱼雕像在帝国随处可见,出现在下水道是稀奇了些,可仍属于合理的范畴。于是他们只多看了几眼,脚下未作停留。

    郁臻轻而易举地跨过水沟,拐进左侧分支的排水道——他顿时怔住了。

    一张钢筋网拦住前方去路,它与隧道横截面切合得严丝合缝,隔栏边角铸进水泥,污水漫过钢铁网格,自由地流去远方,他们却成了走进死路的犯人。

    灯光被网格切成碎块,打亮阴湿的暗道。

    郁臻抓着铁网,与那3厘米粗的钢筋相比,他的手指不过几根棉花;他骂了一句:“撞鬼了。”

    他回头眼巴巴地望着杜彧,后者翻看地图右下角的标注,摇头道:“没有注明岔口会有一层防护网。”

    “怎么办?”郁臻手指头敲击着钢筋,发出“铛铛”的声响,“把切割机搬来施工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为零。”杜彧头也不抬道,“没电源。”

    郁臻因为在回头,所以视线所及处是头灯的照明范围;他注意到,与这条路对称的另一侧支道畅通无阻,并无铁网拦路。

    “王子殿下,那边通向哪里?”

    杜彧冷冷刀他一眼,“叫我名字就够了。”

    “哎呀,你快看地图。”郁臻懒得在称呼上纠结,他是不拘小节的人。

    杜彧只垂眸半秒,额头便紧蹙起来,“没有……”

    郁臻:“什么意思?”

    杜彧翻转地图,手指捏着纸张边缘,让他自己看。

    “地图上没有右侧那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