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敏厌烦吊儿郎当的人,不愿多给眼神,但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猛地抻手拽住对方的衣角!
“嗯?”那人停下,一脸莫名地回头看她,“小姐,你做什么?”
柳敏攥紧天蓝色外套的下摆,手指摸到衣服里侧,柔软的丝绒内衬上绣着粗糙花纹,她翻起来一看,是片绿色叶子。
——不会有错,这是叶映庭失踪前穿的衣服。
部分人喜欢为自己的所有物做标记,叶映庭的标记就是一片绿叶,对应他的外号“叶子”;柳敏嫌弃他笨,配不上叶子这么飘逸清高的名字,总叫他草包。但此时见到这片熟悉的绿叶标志,她竟然热泪盈眶了。
“你是谁!?”她红着眼睛质问道,“为什么会穿着我朋友的衣服!”
“啊?这衣服……”那人惶然无措道,“这衣服是我从俱乐部赢回来的啊!”
***
郁臻带着新买的橙子回到房间,关门,切水果,一口气吃了三个。
他擦了手,拿起那枚反光的硬币,想起严谌提醒的出发时间,今晚凌晨2:00。
到最后,严谌也没有明确告诉他所谓俱乐部的性质,只说场地私密,那里应有尽有,每晚进行的娱乐活动十分丰富,可满足客人的一切要求。
他问,这艘船上有很多人去过俱乐部吗?严谌说,不多,那地方容易让人倾家荡产。
郁臻隐隐担忧道,去了付不起钱怎么办?严谌说,跟他去倒是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啧,好像被误会了什么。郁臻摸摸自己的脸,大概是长得不够有钱。
他补问了一句:合法吗?严谌笑而不答。
难道,叶映庭是被人骗去了销金窝,滞留在外了?
郁臻积累过分辨一个人是否撒谎的知识与经验,人类的行为特征被归类后,要识破谎言并非难事;严谌没有骗他,只是不想告诉他全部。
去不去,成了困扰他这一整晚的问题。
理智上,他趋于规避风险,不要掺合到来路不明的事件里去;情感上,他认为自己不是为轻松旅行而来,他想要解决心中的困惑。
一踟蹰,时间便迅速迈入午夜。
白天睡足时间,晚上不困,郁臻发呆到凌晨1点45分,门铃响了。
外面站着一名服务生,手捧包装盒,笑得腼腆:“您好,这是严先生为您准备的礼物。”
郁臻没有第一时间接住,而是警惕问:“里面是什么?”
服务生头回遇上如此不解风情的客人,艰难笑道:“这……我也不知道,一定是需要您亲手打开的东西。”
郁臻说了句谢谢,接过盒子,重新关上门。
客厅暖色的灯光下,郁臻慎重地拆开礼盒;里面是衣服,一整套,吊牌价格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