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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人见到剧院的灯光,果然选择了来此勘察,在那人踏进门里的那一秒,郁臻听见了拉响枪栓的声音。

    好,真行,就他两手空空是吧?

    设计这个游戏的人根本没脑子,没有平衡可言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郁臻身后的30米处,一个男人全身紧绷地举着步/枪,他的眼球平缓转动,目光掠过座椅,被前排那些似是而非的木偶迷惑,战战兢兢地迈下楼梯,靴子踩在地毯上,不声不响。

    郁臻后脑勺紧贴着椅背,他凭听觉分辨出对方只有一个人,高悬的心瞬时松弛不少。

    看来这23个人是分头行动,没有联手和组队。也是,解药只有一份,谁也不愿和别人分,只好各凭本事。

    这种情形无疑对他有利。

    估量着身后那人的步数,郁臻把手搭到旁边的木头模特肩膀上,轻轻摇了摇它的肩膀——

    模特头一动,一枚子弹自斜后方飞射而来,“嘭”地将那颗木质的脑袋打得粉碎!

    木屑碎片四溅割伤了郁臻的侧脸,他错愕了半秒,这种反射神经和射击精准度,真的是普通人!?

    来不及多想。他确认好对方开枪的位置,像一尾鱼似的溜到座位底下的空间,悄然无息地往后爬了四五排。

    得益于他纤瘦的身材,在座位底部空隙里自由穿梭并无压力,精力高度集中时疼痛便往下退去,他躲在一排座位下方,盯视着那人的靴子和行走足迹。

    对方开枪后急切地奔向了前排,发现是木头人偶后勃然大怒,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这是个被脖子上的颈环威胁着生命的男人,他瞪圆了眼睛在座位间左右内扫视,然后再次拉响枪栓!弹壳跳出落到地上,被弹起后滚入就近的椅子下面。

    郁臻离那枚弹壳只有几十厘米,他伸伸手,就能够到那人的小腿。但面对枪械,动作再快也无济于事,他不想冒着脑袋开花的危险去耍帅肉搏。

    他迅速往后退去,在对方的视觉死角里翻到了高处的座位。

    男人面向后方,监视着每一排座位和出口,手里的步/枪随时准备射击;他看着无头模特肩膀上的指印和座位垫子的血迹,大喊道:“你别躲了!出来把解毒剂给我,我不杀你!你别看我枪法准,其实都是玩全息射击游戏练的,我就一普通上班族,连鸡都没杀过,哪儿敢杀人啊!我只想活下去而已,你也是吧?你受了重伤,撑不了多久的,你把解毒剂给我,我们一起逃出去。”

    郁臻遥遥地听着这段话,无论对方诚意如何,有几分真假,单说这段内容,他是动容的。这个人,只是和他一样,倒霉地被绑架了,卷进荒唐的杀人游戏中,为了活下去而拿起了枪。他愿意把解药给出去,可惜给了之后并不能解决他们任何一方的生存困境。

    一旦解药没有了,剩下的人自知再无生还可能,必定会继续追杀他们泄愤。

    他不敢在生死危机关头盲目亲信任何人,如果给了解药,这个人有无可能撒谎说自己没有拿到,或者谎称解药仍旧在他身上,把危险抛给他,单独躲起来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