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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过的绝望的包裹了他,他抱紧双臂,在甲板上蹲了下来。

    杜彧死了,他却没有醒,只有一种解释,这里是真实的世界。

    他没有劫后余生的侥幸感,唯有无尽的仿惶和困惑。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场摧毁生活的旅行。

    海风中,一股温度和厚软的长毛拥抱了他。

    奥汀埋头嗅着他的脖子,粗糙的舌头舔他的侧脸,哼哧哼哧地围着他打转。

    郁臻捞住狗脖子,贴上它的额头,问:“你饿不饿?”

    ***

    海上连续三日不见太阳,阴沉的天空仿若随时会塌陷,乌青的云层压着灰蓝海水,海鸟在轮船上方盘旋,也许它们嗅到了死尸和腐肉的味道。

    这是一艘历史悠久的废旧货轮,外表残破,内部进行了重新检修和装潢,它停留在这片无人管辖的海域已有上百年。

    俱乐部会员的主要活动都在这艘轮船上展开。它的前身,是一艘在海面神秘消失的巨型货船,档案已被秘密封存,没有信号和记录,只在水手和船员之间口口相传。

    有时迷航的轮船会在浓雾之中与它相遇,或遥远地望见它的魅影,此类事件成为海上众多灵异传说之一。

    郁臻在这里待了三天了,陪伴他的一条纯白猎犬。

    他睡在甲板露台的躺椅上,奥汀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他看着梁先生和一位打扮华贵的妇人,在一队黑衣人的护送下,登上游艇离开。

    送走两位尊贵的大客户,艾莉卡有了片刻的清闲时光,她拿着一条薄绒毛毯走到郁臻身边,贴心地替他盖好。

    她熟稔地摸摸奥汀的头,坐到右边的躺椅里,关心他道:“你伤还没好,不要再感冒了,俱乐部是没有医生的。”

    艾莉卡卸下浓妆,换了连衣裙,又摇身变回那个清纯俏丽的少女;郁臻看也不看她,他专注地眺望着无边无际的海洋,眼神放空。

    不到两分钟,一名黑衣男子为他们送来两杯橙汁。

    艾莉卡嘬着吸管,发出舒服地感叹:“终于忙完了!我要休假了。”

    郁臻眼神聚焦,眸光落到她脸上,“你还真是千面女魔头。”

    “唔,就当你夸我好了。”她咬着吸管,笑嘻嘻道,“不如你猜猜,我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