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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映庭喉咙发痒,挪开眼睛,继续说:

    他走进了昨天买过饮料的烟酒铺,那间铺子还维持着正在营业的状态,酒柜没上锁,收银台摆着一碗吃剩的面条和咬了半截的火腿肠,汤碗凉透,面糊了,是隔夜的食物。

    仿佛是店员宵夜吃到一半,被人叫走了,留下残局没收拾,也一直没有再回来。

    他朝屋里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

    然后他去了昨天他们打牌的那家酒馆,也是同样的情况。桌椅是胡乱摆放着,满地烟头垃圾,扫帚倚在墙边,木桶盛满清水,正要准备清扫和打烊,可是人却不见了。

    这些小店是镇上居民在经营,底楼铺面,楼上是住房。叶映庭站在街道上四面张望,朝二三楼的窗户大喊:“有人吗?你们的店门没关,不怕遭小偷吗?”

    他嗓门儿不小,喊话的用意是希望有人探出头解答他的疑惑,哪怕被骂两句。然而他连喊了一路,楼上楼下不见任何一扇窗户亮灯,更没有人出声回应他。

    整条街宛如死去了一般,寂静无声。

    叶映庭吓得魂飞魄散,狂奔着跑回旅馆,幸好旅馆的灯仍亮着,他跑去砸柳敏的房门,一路挨着敲叫醒各房间的住客,并跑到三楼餐厅来,见到了他们。

    “不可能。”周敛一口否定道,“这地方再小,几百上千人是有的,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叶映庭喝了一杯温牛奶压惊,说:“外面是真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挨家挨户看了也喊了,他们集体消失了。”

    “民风淳朴,没有小偷,居民安于享乐,普遍起得晚。”周敛吸着烟,嗤之以鼻道,“你这小鬼头大惊小怪的,人家可能就是懒得理你。”

    叶映庭出了一身汗,湿衣服贴着背,现在体温降下来腩鳯,冷飕飕的,他打着哆嗦道:“你们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先……回房间洗个澡。”

    郁臻把手指舔干净了,周敛分外鄙视他,“你是脑残啊?不能用纸吗?”

    郁臻反问:“那你为什么不给我递纸?你是脑残吗?”

    周敛厌恶地抽了一张餐巾纸丢给他。

    郁臻将手擦干净,假笑道:“谢谢你哦,聪明人。”

    他收了盘子和垃圾,要离开餐厅。周敛在他背后道:“你不会真相信那小鬼说的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郁臻将擦过手的纸团隔空投进垃圾桶。

    杜彧比他晚起半小时,在二楼与三楼的楼梯间与他碰面,看他和周敛准备出门,问: “你们去哪儿?”

    “早上好啊,王子殿下。”郁臻右手的两指并到眉边一扬,“好消息,我们又遇到恐怖事件了。”

    ***

    今天的太阳被云层藏得严实,偶然漏下一两缕天光,洒在雪峰冷寂的山巅,如同神迹。

    小镇沉默寂然,尖尖的暗红色屋顶像毒蘑菇,并排生长在雪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