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臻眼睛一亮,他去过那里。
其余船员们似乎对由巫马来主持这场会议颇有微词,咳嗽和私语声在后排暗流涌动。
郁臻听着那些声音,手指焦虑地轻敲沙发。平心而论,杜彧的脸配上金发金眸的形象过于精致,巫马和他印象中的杜彧有重叠,可细看之下区别显著——杜彧从来做不出那么温顺虔诚的姿态,更不是善于服务他人的类型。
他先前拿不准巫马和小孩到底谁是真的杜彧,后面小孩主动告诉他:巫马是生化人。
生化人的商业用途有严格法令约束,其价格远不是普通人和寻常家庭可以肖想;郁臻亲眼见过的实体以低端型号居多,它们的作用通常是为城市居民提供便利的基层服务。
巫马显然是高级定制款,这类高端型号的表皮完美复制了人类皮肤的生物特征、化学成分和纹理,外形方面做到了真正意义的仿生;内在的造价更是高昂,毕竟它们存在的意义是为完成人类无法完成的工作。
每个执行艰巨任务的团队都需要一名生化人,机械大脑可以屏蔽所有情感,永远保持清晰冷静的思维,作出最正确有效的抉择,一丝不苟地完成雇主指令;在未知境况下,它们是最可控因素和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只是巫马的个性定位偏向管家和服务型,且长了一张讨好女性的面孔;但大部分船员是男性,他们更希望被智慧强悍的人类领导,而非全能的机器人。
郁臻的疑惑的地方在于——他戳戳杜彧,问:“他为什么长得跟你那么像?”
小孩说:“因为他是模拟我成年后的形象制造的呀。”
郁臻:“他是你家造的?”
“是我外公。”杜彧抠着指甲,毛茸茸的小脑袋倚在他的身上,念念有词道,“外公说,他活不到我成年的那一天啦,但他能看见我长大后的样子,所以巫马就被制造出来了。”
小孩说话音调不平稳,气不足,说一会儿要歇歇,补充道:“他不全是我,还有另一半是小叔叔。”
郁臻恨恨地想,怪不得你一个小屁孩能上天,肯定船也是你家造的吧。
现实中普兰维林公司的确早期便从宇航局取得了技术开发版权,并已独立完成数项空间探索计划,至于飞船造得如何,他作为底层员工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眼前,他继续看那幅照片,等待巫马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