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这次不在实验室,但还穿着白大褂,那头金发耀眼死了,晃得他眼睛疼。
杜彧拉扯对方的袖子,仰起头说:“他让我问你要东西。”
巫马蹲下身,牵着他的手,问:“他想要什么?”
杜彧:“你偷偷拿的东西。”
巫马从衣兜里拿出巴掌大的彩色琉璃金字塔,放进小孩的手心,“拿去给他吧。”
“噢。”杜彧心想,这不是很容易吗?
他说了声“谢谢”,捧着东西跑开了。
郁臻收到小孩献宝似的举起来交给他的东西,“就这?”
像一件普普通通的工艺品,装着半两沙子做到此一游的纪念。
是在糊弄他吧?
郁臻半信半疑,去找何安黎帮忙化验里面白沙的成分——的确就是普通的沙。
林淇死的时候,他回头看,巫马手里藏着掖着的玩意儿,就是这个?
他不信。
找到人当面对峙。
巫马云淡风轻,伸手道:“您如果不想要,可以还给我。”
郁臻:“你如果真想给我,当时为什么不给?”
巫马倒是坦诚,“我第一次看您生气的样子,很有趣。”
好家伙,连机器人都学会逗他了。郁臻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捏碎那块空心琉璃。
巫马颔首道:“我向您诚挚地道歉。”
郁臻说:“算了吧,不想再看见你了。”
巫马蹙着眉,很受伤道:“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但我其实是陪伴功能型,不是纯粹的服务者;我也需要关心和尊重,但除了您和何安黎博士,其他人从未给予过我这两种东西。”
突然被肯定,郁臻磕磕巴巴道:“我有、关心过你吗……”
巫马眨眨眼,眸光潋滟,说:“有的,弗里乔夫中士要朝我开枪时,是您阻止了他,我很感激您;何安黎博士跟我聊天时的笑容也是真心实意的,我不希求谁能把我当成人,但如果作为工具能够被爱惜,我会很感动。”
郁臻:“……我是觉得你被打坏了很可惜……”
“那就是一种爱惜。”金发金眸的俊美脸庞凑近他,巫马的眼睑不自觉地垂落,“所以我对您是特别的,您能察觉到吗?”
郁臻可以察觉到巫马对他的善意和顺从,但他不认为那是特别的,他以为那是应该的,换成另一个人,巫马也会一视同仁。
这才是正确的啊,巫马服务于每个人,应该对每个人平等对待才是。
可现在巫马告诉他:我是有偏好和喜恶的,我对你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