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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哄哄他吧,他很听你的话。”

    郁臻:“谁要哄一个心理变态啊!”

    小孩不希望被迁怒,无辜地耸肩道:“可是你只能依靠一个心理变态了。”

    ……

    天蒙蒙亮,郁臻站在悬崖边,清晨的风吹刮脸颊和头发,他俯视脚下的深渊,其实都被树叶枝桠遮挡,看不到底。

    “瞎折腾。”他嘀咕一句。

    在他眼里,除了“好好活着”以外的事,都叫瞎折腾。

    但一个死人委托他的事,他愿意帮忙完成,他拒绝不了。

    郁臻听傅愀说过,做梦是一个自我治愈的过程,一遍遍重演的剧痛和悲伤,都是为了让人醒来后释然面对。

    ——不知道杜彧究竟经历过什么,才总是安排他演绎这些追杀与逃亡的情节。

    郁臻望着淡入云际的月亮,轻声问:“你有在哪里看着我吗?”

    他的话音被风吹散,飘向远方。

    郁臻扣紧垂在峭壁边缘的绳索,蹬着岩石腿一泄力,飞了下去。

    下坠的速度河水湍急,凛冽的风和树叶贴着脸颊擦过,郁臻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像落水般掉进了葱郁的树冠!溅起一堆树叶飞扬……

    脸庞血线随树叶齐飞,皮肤激起烫热的刺痛感。

    操,破相了。

    ***

    他承认自己做事鲁莽,可他永远不改,因为效率比一般人小心谨慎要高。

    他落地只用了几分钟,姿势不太高雅,顺便受了点小伤。树林里黑蒙蒙,看不清前路,他打开手电,寻找一条留有人迹的荒草丛。

    通讯器耳机里传出小孩的声音,指导他该走哪个方向。

    郁臻绕开一棵百米高的参天大树,手掌抚摸过粗砺苍老的树皮;这样的巨树林,任意一棵树锯断后,都能容纳几十人在上面开舞会,他像一只蚂蚁,在清晨迷雾中缓步前行。

    四周安静得仿佛整颗星球只剩他自己,孤独和寂寞化为永夜,时间和光阴不再有意义。

    好在耳边有人不停跟他讲话,让他知道,自己绝非孤身一人。

    为此他必须得赞扬消遣陪伴型机器人的实用性。

    有了定位指示,郁臻顺利地绕过一小片林子,发现了那座巨大的山洞。

    太阳高升,树林漏下少许斑驳暧昧的光束,他渺小的身影穿过草丛,站在石径上,抬头仰望昏黑无光的山洞;实景远比录像惊悚,它宛如巨兽的血盆大口,吞吃一切光明与活物,吸食着树林的日月精华。

    人对于黑暗的恐惧写在基因里,郁臻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离开。

    他戴好透明防护面罩,通过设备供氧呼吸,以防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