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叮叮看见朋友受伤,第一反应不是对施暴者愤怒,而是反过来责怪受害者小楠,且理由荒谬;乔乔这边,看似与小楠亲如姐妹,事事替对方说话,但看见熟悉的手指,她第一反应不是担心朋友,是害怕和退缩。
他们在心虚、在逃避。
心虚什么?逃避什么?
还有这家鬼屋,伤害小楠和布置场景的是工作人员,他们会和这群游手好闲的大学生有什么仇怨?
事态扑朔迷离,郁臻将断指用丝巾包裹,装回礼物盒里;他为小楠感到惋惜,那么漂亮的手指,她一定很痛。
敢切一根手指,就敢再割一只耳朵。既然见了血,千万不要再去赌对方敢不敢伤人性命,但愿她足够坚强,足够幸运……
突然间,郁臻想到了杜彧,心跳加速搏动牵扯着每一根神经。
杜彧会有危险吗?如果下一个转角,看见杜彧的手指,他要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假如他不带杜彧回家,他们就不会来这家鬼屋。
杜彧的手指也很漂亮,修长洁白,清瘦有力;虽然他没问过,但杜彧家境应该蛮好的,有种被宠坏的气质,不知道是独生子还是幺子。
他要是害杜彧残疾或者有生命危险,他下半辈子就完了吧。
果然他不适合和任何人交朋友,他只能给别人带去厄运。
——不,不要这么想,不是我的问题。郁臻打住自己愧疚悔恨的念头,不要自责,不要想象,要着眼实际。
他不可能独自逃走,他再也不能够做那样的事。
以古堡的偏远方位,即便立刻报警,最近的警员赶来也要2个小时,120分钟足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最稳妥的求生途径是分头行动,他去找杜彧和小楠,确认那两人的安危;乔乔和叮叮去拿回被没收的个人物品,报警并逃出去。
可惜他无法信任这两人,他们不愿对他说实话。
得想想别的办法,比如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拿捏着他们的人谈条件。
***
乔乔不管不顾,只想原路返回逃离这里;叮叮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安慰道:“没事的,那群人无非是泄愤而已……难道还真敢杀人?”
因顾忌着郁臻在场,他欲言又止,只紧紧抱住女友,“无论出什么事,我保护你……”
郁臻不合时宜地打断他们,“你们不会真以为,说出去就能出去吧。”
叮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