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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睡的人被他吵得皱了皱眉头,不愿睁眼,翻身换了一边继续睡。

    郁臻的前足踏上高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赖床的杜彧, 不耐烦道:“喵嗷!”

    他面前的杜彧, 模样不过十六七岁, 还是个脸颊线条柔丽的少年, 身体如新树抽条般的颀长、挺拔。

    郁臻隔着被子站到杜彧的心窝处,打算利用体重压醒对方——

    一条手臂探出被子,轻而易举地揽住他,握着他的爪子将他拖进了暖烘烘的被窝。

    视野被透光的暗暧覆盖,四周充满了杜彧的气息,是好闻的衣物熏香混合沐浴乳的味道。

    郁臻本能地趴到少年的臂弯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当一只猫的感觉,闻到主人的气味便会感到惬意和安全感,只想靠得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用额头抵着杜彧的下巴磨蹭,鼻腔里发出“嗯”的绵软猫叫,咧开嘴催促道:“喵嗷~”

    快起床,我饿了!

    饶是睡得再熟也抵挡不住这种骚扰,杜彧不痛快地睁开了眼睛,手掌推开他的猫头,“救命……你让我睡一天懒觉能怎么样?”

    “喵——嗷——”郁臻的叫声拖得很长,湛蓝色眼珠子圆如弹珠,他目光炯炯有神地凝视着杜彧,“喵。”

    睡什么懒觉,我饿!我饿!我饿!

    于是杜彧起床了,时间是早上6:30分。

    ***

    今天周末,杜彧不用上课,但他在家需要完成杜玟为他安排的课程。

    基本作息是:起床洗漱时顺便喂猫,下楼吃早餐,准备上课。

    郁臻吃了小半碗猫粮和几颗鹿肉冻干,踮着轻悄的步子跟着小主人下了楼。

    杜彧吃饭,他跳到餐桌上盯着,不时地喵几声以示存在感。

    他不能吃人的食物,但每次一听他叫唤,杜彧便会随手喂他点正在吃的东西,比方说吐司片、煎饼、粥、牛奶。

    他装模作样地凑上前嗅嗅,再露出不感兴趣地表情走开,跳下桌去追逐自己的藤球玩具。

    在郁臻的记忆当中,他是被杜彧收养的,窝在垃圾桶后面的脏兮兮幼猫,骨瘦如柴,还没成体老鼠大只,感染了皮肤病和寄生虫,奄奄一息。

    一双戴着手套的手捉住了他,把它装进纸箱,带去了宠物医院。

    治疗他的医生姓严,是个长得很秀气的男人,手上喜欢戴戒指,硌得他骨头疼。

    所幸严医生的用药水平不错,半个月根除了他一身的病痛,还给他养出了几两肉,洗得白白净净的才给杜彧送上门去。

    杜彧与他相见的第二面,就对他爱不释手,随时随地把他揣在怀里,捏捏他的后颈,挠挠他的脑门儿,搓揉他的一对粉色肉垫小爪子,玩得相当痴迷。

    通常流浪猫对人的戒心重,警惕性高,他也不例外;杜彧的手、脸、腿,都不同程度的被他抓伤。以至于杜玟看他极为不顺眼,建议弟弟把他送给别人领养,倒贴钱也行,她会送他新的宠物,五代家猫,纯血统的高贵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