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短时间内不敢找你麻烦了。”他说。
女孩仍是那副愣愣的木讷表情。
杜彧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
夜里10:30,他回到住处。
给他开门的是杜玟,她将食指放在唇上,悄声道:“嘘……卡洛斯已经睡了。”
她面色红润,身上没有酒味,看来那瓶酒到底是卡洛斯自己喝完了。
——谈不上放心,毕竟杜玟无需他来担心,她对付男人的手法很有一套。
杜彧去浴室冲了澡,杜玟拿着药箱走进他的房间,帮他上药。
他们是亲姐弟,但杜玟做这些细致琐碎的事情时明显不如他有耐心;她不做饭,不打理任何家务,就像一盆华丽冶艳的盆栽,被人养在窗台上。
杜玟的手不知轻重地给他擦药,并嘲笑他:“你都多大了呀,还跟人打架,为了什么?”
杜彧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杜玟:“哇,竟然是为了女孩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没有。”
“阿彧,你要不要去看医生啊?我觉得你不像个正常人。”杜玟捧住他的脸一脸担忧道,但眼尾的笑意出卖了她的演技。
“我哪里不正常了。”杜彧拿掉她的手,“你不要随便开我玩笑。”
话是这么说,他其实清楚自己的“异常”。
“哪里都不正常吧。”杜玟细数道,“你看,你从不带人回家,也没有夜不归宿过,我在外面又没听过你和谁的传闻……阿彧,如果是身体原因,你一定要说出来啊,姐姐不会笑你的。”
杜彧指了指房门,说:“出去。”
杜玟摇摇头,立刻转移话题拿出一瓶指甲油,说:“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她的正事无非是涂指甲油。
杜玟做小事容易毛手毛脚,除了化妆比较熟练,涂指甲油这类事都是让杜彧帮她完成。
杜彧一出门便是半个月不回家,卡洛斯在峡谷内也有忙不完的事情,大部分时间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她无所事事,只好鼓捣自己。
其实这段日子里她已经能把指甲油涂得非常平整均匀了,但她习惯于依赖弟弟。
因为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可以完全松懈的时刻。
“上周你不在家,我出了一趟门,在广场遇到个老头死死盯着我看。”她伸着五指平放在抱枕上,方便杜彧给她的指甲刷上颜色,“真是吓死我了。”
“是吗。”杜彧埋着头,专心涂她的食指。
“我差点以为他认出我了。”杜玟的另一只手拍胸口,心有余悸道,“我最近都不会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