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得在众目睽睽下,跟上她的步伐。
杜彧被人飞快地握住手心,掐了掐。他侧目,是郁臻在给他使眼色。
他自认为和郁臻还没建立起那种默契,读不懂对方挤眉弄眼是想告诉他哪些信息。
他的冷漠给郁臻带去了沮丧和懊恼,那双明丽乌润的眼睛恶狠狠地刀他。
杜彧小声道:“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
郁臻悄悄问:“你不认识她吗?”
杜彧:“我应该认识她?”
郁臻懊丧不已地直摇头,如果腮帮子再鼓些,活像只像蔫头搭脑的仓鼠。
少女带领他们穿过长长的岩石地道,来到一处宽阔的石室。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高低不一的石台上摆着各类金属器械仪具,包括纹身工具和气泵。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点了点杜彧。一群男人蜂拥而上,擒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到一块平整的石台上,掀开了他的衣服下摆晾出后腰的皮肤。杜彧左肩的伤口碰到坚硬的石头,痛得倒吸气,呼吸急促。
“嗯……给他9吧。”少女说,“9是我的幸运数字。”
郁臻稳不住了,问:“这是干什么!?”
“你们俩,不是一个想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一个想做主人的奴隶吗?”少女两手背在身后,表情一派天真,“我决定,赐给他特殊的编号,让他跟在我身边;你嘛,就乖乖当小奴隶好了。”
“你搞错了!不是我!”郁臻近乎咆哮道,“——他!他才要做奴隶!”
少女不屑地努嘴道:“选择权可不在你们手上,这里我说了算,你只需要懂得,服从。”
郁臻抓狂了,极力为自己争取道:“你把他的脸洗干净看看!他长得很好看的!你们不是要漂亮的奴隶吗!”
少女合手击掌,上来两个男人箍紧郁臻的手臂,防止他有任何动作。
“我了解主人的喜好,他比较倾向于你这种……”少女耸了耸肩,“小小的。”
“我不小!我比他大!我不小!”郁臻声音都快叫哑了。——这在杜彧听来,不免有些可怜。
杜彧的背脊被灌了墨水的尖细长针密密地扎着,这种痛比起骨折和中刀不算剧烈,却绵长频繁得可怕,他的冷汗打湿额发,全身战栗,口中浓腥的血水溢出唇角。
他昏迷前记得的最后一幕,是郁臻被人拖走时,喊着他的名字撕心裂肺地诅咒他:
——你给我记住!杜彧,你要是不下地狱!我变成鬼也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