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页(1 / 2)

杜彧道:“那边还有个桶。”

    “脏死了,我才不用呢。”郁臻万分嫌恶。

    杜彧:“宁愿守着一杯水渴死也不用?”

    郁臻:“是!”

    以免万不得已之时走上绝路,杜彧将凝固着血污的铁桶冲刷了无数遍,放满水,搁在墙边。

    “等足够渴的时候,你也许会想喝。”

    郁臻:“你说的好像我们真会在这里待到死。”

    杜彧:“至少一天一夜。”

    语毕,轰隆隆的异响自头顶、脚下传来!

    悬吊的灯泡晃荡不停,沙石簌簌抖落。

    ——紧锁的铁门、抵住门的桌椅、墙角的水桶,以及地面的玻璃杯;除了人以外的所有物体,皆因震动而高频度颤抖着,清水在容器里波荡,溢出杯口桶沿泼洒出来。

    一些绝望的惨叫被坚厚的岩石层隔绝,变成了微弱遥远的呓语声进入他们的耳朵。

    震动持续了数分钟,石室终于恢复宁静。

    郁臻长吁短叹地抱着膝盖,头靠在自己胳膊上,歪脑袋看人,“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杜彧没心思聊天,但他也没有在想别的事,随便接了一句:“家里有人等你吗?”

    “没有。”郁臻把头转去反方向,用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他,“哎……我只是找个兼职而已,你死活不配合我……”

    好了,又开始胡言乱语模式了。

    杜彧暗自摇头,摸出方才和血清一起找到的手记本、铅笔——幸亏笔尖没断,画起了几幅深深印在脑海里的死相。

    当人沉迷于一件事当中,时间便会流逝得飞快。

    杜彧一口气画到了后半夜,眼睛胀痛,揉了揉眼再去看郁臻——

    人不见了。

    他抬头逡视石室的四面墙,许久没感觉过的森冷寒意渗透了脊梁,直击心脏。

    这里不是他原先待的那间石室了!

    顶部的石缝消失,变为一面平整的天花板,没有沙尘、水桶、杯子……紧闭的房门前亦无堵塞的家具。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现实。

    即使郁臻能在他专注期间打开门搬空所有的东西,也做不到为房间填充一层新屋顶。

    杜彧丢了纸笔,走到门边——

    门也变了,由铁门变作一扇普通木门,漆成深绿色,没有锁。

    他并未多加犹豫,握住门把手拉开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