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好这么说。”杨惜莲笑道,“我可变不出爹爹。”
这话听着像在撩人,傅言的逻辑却在另一条线上:“宝物”等于我自己?那岂不是我直接走了就等于“获得宝物”?不可能这么简单吧!
傅言直接撇开杨惜莲的骚话,继续问道:“你之前的嫁衣好像没有凤冠,也变不出来?”
“这倒不是,当时没戴罢了。”杨惜莲进了闺房,推开棺木,“在这儿呢,爹爹你来瞧。”
傅言当真走过去。
反正就算不去,杨惜莲真想要他看,他也躲不过,索性大大方方得了。而真正进了杨惜莲的房间,傅言就再次感受到了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的阴凉感。
之前在院子里时,徐枝说觉得杨惜莲的院子特别冷,傅言还没什么感想,现在终于感同身受了。而且感觉上,杨惜莲这里比傅言那儿更冷。一种仿佛渗入五脏六腑、难以祛除的阴寒遍布全身,有些难受,但还算能忍耐,比起匕首上的厉鬼怨气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傅言探头往棺材里瞧,当真看到了一顶凤冠。
黄金打造,雕工、造型无不精巧,想来应该是出自厉害的匠人之手,其中价值也可想而知。只是傅言观察这凤冠的时候,还察觉了阵阵寒气和丝丝黑烟正在从中冒出来,源源不断。
——这东西不一样……可能真是她的宝物!
——但要怎么才能拿到手……
杨惜莲看傅言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凤冠,忽而笑道:“爹爹,你想戴啊?”
傅言闻言一怔:“……啊?”
“您都快把它盯出个洞来了,想戴就拿呀,它又不会咬你。”杨惜莲一边笑一边把金冠取出来,捧在手上递给傅言,“可能大小有点不合适,不过可以稍微调整一些,您要是想……”
“我不想!”傅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杨惜莲道:“爹爹是觉得你的喜服太简单了,和这个不搭吗?没事,我可以想想办法。”
“别想了,我不想戴,你误会了。”傅言确实想要金冠,但他拒绝女装,“这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吧?你就这么随便借给别人?”
“是最重要的,但爹爹又不是别人。”杨惜莲看傅言是真避之如蛇蝎,就把金冠放了回去,“好吧,你不想就算了。下次我再穿喜服的时候,再戴给爹爹看呀。”
傅言问道:“你就这么大喇喇地放在这里?没有更妥帖的地方吗?”
“什么地方比我的棺材更妥帖?”杨惜莲咯咯直笑,“但爹爹你说得不错。这么放,看起来多随便呀,是不是觉着很简单就能搞到手?”
傅言闻言,扭头扫了一眼屋内外的摆设,若有所思:“你故意这么布置的?”
进门时他就觉得,这屋子的摆设简直跟故意炫富似的。
“我就喜欢这么摆设,什么故意不故意的。财不外露的道理,我刻骨铭心,但事到如今,我还怕什么呢?”杨惜莲说了一段别有意味的话,又转而笑道,“至于别人看没看到,看到了怎么想,我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