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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仪式终于到来。

    因为这仪式也就是傅言随口定的,所以他非常自我体贴地没定得太早。眼看着早上十点都过了,这才万事俱备,只欠傅言开始行动。

    举行仪式的地方还是宫里,选了个地方高搭法台,各种法宝一应俱全。傅言其实不怎么会用那些道具,连当初道具单都是岑意抄了别的仪式自己拼凑送来的,属于气氛用品。

    来参加仪式的人也不多。咖位比较重要的是皇帝、太后、皇后、太子、长公主,还有几名皇帝的心腹重臣。傅言怀疑这几个大臣就是来当说客的,时刻准备着劝国师改口风,一定要拿到“和为贵”的天意。

    再其他的,就是作为背景板的宫人们了。当然,甭管合不合理,披着“侍卫长”角色皮的梵向一也堂堂正正地来了现场。而且他站得距离傅言还挺近,似乎揽了个“近处协助国师”的差事。

    不过距离傅言最近的,还是他的侍童们,其中就包括那个捣乱的小鬼。

    这小鬼昨晚慌了神,今日看来却平静许多。傅言猜想他一定是憋着等会儿要使坏,遗憾的是,傅言因为不会、所以根本不会按照以往国师的惯例走流程,因此这小崽子的坏也无处可使。

    傅言正琢磨的时候,耳听得有人来报时,仪式定下的时间终于到了。

    他毫不犹豫地上了法台。

    只是在踏上台阶之前,不知怎么,傅言下意识看了一眼梵向一。

    梵向一依旧立在原地,一手搭在剑柄上,披风在风中轻轻摇晃。傅言看他,他也看着傅言,神情冷淡。可就是这种淡漠的、瞧不出任何心思的模样,依旧给了傅言某种心安的感觉。

    傅言心想:或许现在我们这些玩家在游戏就算舞出花来,在这位大佬面前也不过是雕虫小技。

    他这么想着,挪开了目光,一步步登上了法台高处。

    梵向一望着他,看他白衣翩翩向上而去,好似一只鹤、一只鹭正在向云振翅,脑海中难以抑制地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说也奇怪,明明傅言的长相和梵向一记忆中的那个人不一样,但梵向一忽然就是觉得他们几乎一模一样。或许因为傅言变成了长发,还穿着飘逸的广袖长袍,使得那张原本只算是耐看的脸,也变得仙气飘逸起来。

    这是一种感觉,更是一种内心深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傅言不知道梵向一怎么看他,反正这会儿所有人都望着他,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当他在法台上站定,上了一炷香,这就要开始“做法”了。

    拿着笔,沾了朱砂,然后把摆在桌面上的黄纸拿开……把自己从工作手册上撕下的纸摆在桌上。

    红笔朱砂,画笔仙阵。

    先画个房子,再写“是”和“不是”。鉴于齐应飞大概是个不知道拼音的古人,傅言就不写了,搁下笔,拿起了一个竹架子。

    这是他之前和梵向一说要画笔仙阵的时候,向大佬咨询出来的“solo笔仙”的说法。当然,说是咨询,实际上就是傅言在那胡说八道,梵向一都说“可以”。也不知是真可以还是假可以。反正最后傅言决定搞个“封建迷信”大拼盘,用沙盘的占卜的架子吊着笔,笔尖轻触纸张。傅言双手搭在架子上,让震动带动笔画线,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