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道:“病房里不是有卫生间?”
女孩:“……坏了。”
这理由听着合情合理,但傅言还是觉得不对。
他自己刚刚走过来都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把脚步放轻。这女孩,她走路有没有脚步声另说,但吊瓶支架的滚轮绝不可能毫无声响。
而且,吊瓶的存在本身就是最诡异的事。
女孩还在幽幽冲傅言笑:“傅医生,你送我回病房吧。”
傅言傻了才这会儿跟她走,指了指前面的病房道:“这边叫人,我要去看看。你自己回去吧。”
女孩的眼睛盯着他,话语听似温柔,语气却带着点森冷:“傅医生,我也是病人,你怎么能不管我呢?”
“……行吧,管你。”傅言一步上前,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大半夜的,谁给你开药挂的瓶?明显是违规,我现在就给你拆了。”
吊瓶女孩:“???”
傅言其实就是在瞎编,但他气势足,说得跟真的似的。女孩看他真作势要拔针,不由得缩手:“不了不了。”
“你‘不’没用,我才是医生,我说了算。”傅言感觉她的手真是冰冷,但也紧紧薅着没松手,“谁给你开的药,我等下就回去调查。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半夜吊针,见一次拔一次!”
说着话,傅言当真摁着针撕了她手背上的胶布,再一拔,那根针就真被他弄了下来。
吊针女孩:“!!!”
“这东西我就没收了。”傅言看这吊针扒下来之后还滴着水,三下五除二把管子缠上支架打个结,“至于你,遵医嘱,回去睡觉。”
女孩傻在原地,显然是傅言的行为给她整不会了。
“傻站着干什么?”傅言抓着支架,一副要是动手就直接抄起家伙的样子,“不记得自己住哪了?”
“可……”
“傅……傅医生!”
前方病房的门忽然打开,穿着护士服的岑怡几乎是跌出来的。她本来张口要喊傅言,一眼瞧见还有个陌生女孩站在那儿,硬生生改成了“傅医生”。
“……岑护士。”傅言随了她的称呼体系,也看出她刚才在病房里似乎遭遇了不太妙的事,抓着吊瓶支架走近她,“那里面什么情况?”
“有点情况……”岑怡顾忌着那个姑娘,语焉不详地回了一句,又看了看傅言手里的“道具”,“你这是……?”
“我把她的针拔了。”傅言也不好详说,随口回了,又转而问,“需要我进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