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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开一看,傅言就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满头问号。

    门外居然跪了一片人!

    准确来说,跪了六个年轻人,有一个在弯腰鞠躬,还有一个直接躺在了竹编躺椅上。躺着的那个双眼紧闭,看着奄奄一息的模样。总之,就是没一个好好站直的。

    而且这八个人,除了在躺椅上不省人事的,其他每个人都在眼前绑了一根布条。布条的颜色和样式都各不统一,应该不是类似“制服规矩”的装饰。傅言反应了两秒,心道:这该不会是在保证不看到我的房子吧……?

    傅言被这古怪的画面搞得沉默不语的时间,对于门外的几人来说就很难捱了。众人默默等了一会儿,终于由那个唯一站着的出声了:“傅前辈,耀真派钱三真,特来向您道歉。”

    傅言继续没吱声。

    众人没敢轻易抬头,还以为他是在拒绝道歉,其实傅言只是在想:“耀真派”、“钱三真”……谁啊?

    那钱三真迟疑了一会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荷包,红锦刺绣、华美异常。他双手捧着,小步上前道:“傅前辈,我昨晚不小心窥探到您的行踪,绝非故意,更无恶意。冒犯之处,请您海涵。来得匆忙,小小供奉,不成敬意。”

    傅言这才明白他是谁,原来是昨晚上被自己默念“瞎十天”的偷窥者。

    “原来是你。”傅言淡淡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毕竟就算他现在不和钱三真计较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除这个状态。不在外人——甚至是不怀好意者——面前露怯,傅言还是很明白这点的,因此他的沉默看起来不像是懵懂,而更像是一种高深莫测。

    “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以后绝不再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念在晚辈初犯的份上,原谅晚辈一次吧!”钱三真听傅言冒出那么一句不知喜怒的“原来是你”后,就不说话静默,顿觉压力甚大。他甚至觉得,这次道歉可能不仅不能成功,反而会弄巧成拙,变成“送上门给人收拾”的情况。

    思至此,明明看起来已是中年的钱三真,话语间不但自动降辈,还愈发卑微。他躬身的幅度变得更大,高声道:“前辈,这只是临时准备的东西。真正的道歉礼,必在三日之内备齐,送至府上!您从今往后就是耀真派的座上宾,有何吩咐,但凭差遣!”

    他语气激动,说话时身边两个单膝跪地的年轻人跟着抱拳行礼,还真营造出一种诚恳的氛围来了。傅言却依旧没回应这种热情,而是看向另一拨人,淡淡问:“你们又是干什么来的?”

    “前辈。”跪在躺椅前面的四个年轻人垂着头,其中一名道,“家师乃南穆派全闻昭,特意亲自来向您致歉。只是家师现在身体不适,难以起身,请您见谅。”

    其实傅言也猜到他们是谁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昨天被自己怼、还被梵向一小小教训的南穆派,居然就这么把被诅咒反噬的人抬来了。这阵势哪是要来致歉,更像是上门闹事的才对吧!

    这和傅言以前在游戏里听说过的“医院门口摆灵堂闹事”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你们道歉的态度?”傅言的语气冷淡,“昨天上门威胁,今天就把人抬来。怎么,我不接受就吊死在我门口?”

    “前辈,此言差矣!”年轻人道,“您昨日言及要家师亲自来道歉,可家师已不良于行,只能用此方法来到府上。若前辈愿高抬贵手,待家师恢复,必定再次亲自登门道歉!”

    傅言不知道是这个年轻人嘴笨,还是所谓的“南穆派”平日里太高傲。总之这年轻人的话,说得好似傅言就欠那句“对不起”似的。如此对比之下,钱三真的态度一下变得真诚许多,真是全靠同行衬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