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梵向一道,“我是说他为什么朝你比这个。”
“大概是……觉得我很‘勇’吧。”傅言道,“把‘治安队’当健身教练,听起来就是找死。”
梵向一嗤笑:“鼠目寸光。”
傅言懒得和他说这个话题。“锻炼”这两个字,光是想想就让他烦。
梵向一倒是很快换了话题:“你刚刚找那些人谈你的财务问题,是准备把你有的东西全部公开给他们、并且给他们掌握?”
“不公开怎么管理?”傅言回道,“你以前给你的执政官管理的时候,难道还向他东瞒着一点、西瞒着一点?”
“这不一样。”梵向一道,“那些人你并不熟悉,同时你还没完全掌握他们。”
“要是先掌握这些人,才能把财务管理交给他们,这和组织一个公会有什么区别?”傅言道,“外包,外包你懂吗?”
“不确定性太大了。”梵向一道,“如果他们从中作梗,你未必能及时发现。”
傅言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在短时间内说服他,自己和他产生认知的环境、时代背景不一样。傅言出生的年头,“合同关系”已经非常普遍,并且违约机制完善。而今天他和沈修远谈的时候,也发现对方的合同意识比较健全,是可以达成条约约束的。但梵向一长期待在“不服就干”“想要就抢”的鬼域,当然会怀疑合作方的可信度。毕竟这位陛下,向来先以“武德”服人,然后再把相关地盘的管理交给执政官。
“那这样吧。”傅言决定退让一步,“你给我的东西,我都自己保管,不列入给他们管理的财物,行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梵向一道,“我只是认为,你太快信任一个陌生人,这容易让你吃亏。”
“我是这样的人?这么基础的安全意识我都没有吗?”傅言道,“我向来对陌生人很警惕,我的识人能力没你想的那么差。”
“我不觉得你这项能力差。”梵向一道,“但你如果忽然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
“那么——”傅言打断他,“那么,我委托你来当监管,可以了吧?”
“……嗯?”
“要是发现他们诈我,你就收拾他们,让他们把侵吞的东西吐出来。”傅言偏头看他,“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简单吧?”
梵向一对上他的视线。
老实说,梵向一知道傅言这是为了快速结束这个话题,简化处理矛盾。但不得不说,这个提议让梵向一心里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