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怕的。”江浅有些心虚地开口,而后便转身要走。
郁辞舟看着他的背影,开口叫住他:“江护法。”
江浅顿住脚步,却没看他。
郁辞舟道:“为什么宁愿伤害自己,也不告诉我真相?”
他说的是江浅那魅毒没有解开的事情,此前他并不知道这魅毒竟会反复发作,且往后每一次发作,都只能找第一次纾解之人来帮忙解毒。也就是说,江浅再次毒发时,只有他才能帮江浅解毒。
可江浅竟没告诉他此事,且在刺伤了他之后决然地回了广陵大泽。
若不是他来了这一趟,江浅下次毒发时,便和青鱼是一样的结果。
“宁愿那样……也不愿让我替你解毒?”郁辞舟拧着眉头问道。
江浅没有回头,但郁辞舟能看到他耳根乃至整片脖颈都红了。
“你不是也宁愿选择伤害自己,都要瞒着我吗?”江浅冷声道。
郁辞舟一怔,想起自己此前在京城朝江浅隐瞒妖力的事情。
“我怕你杀我。”郁辞舟道。
“你最好继续怕。”江浅说罢提步走了。
郁辞舟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有些妖口口声声要杀他,脸却红得不敢看他。
甚至还冒着损伤妖力的风险,将他的妖力偷偷封存在自己体内。
江浅黑着脸离开了湖边,心中又气又恼。
他目睹青鱼的惨状,原本已经有些动摇了。
但是被郁辞舟这么一刺激,他又恨不得干脆一刀切了干净,免得让那个混蛋得逞!
江浅越想越气,后来实在气得狠了,让小八哥去白鹤那里去给他找了些酒来。
广陵大泽不少妖那里都有酒,江浅从前一直不碰这种人族的东西,但他这趟去人族,咂摸出了酒的好滋味,还挺爱喝。所以今日被郁辞舟气到以后,他打算喝点酒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
过了这么久,江浅喝酒依旧没有章法。
他既不要下酒菜,也不知道浅酌慢饮,上来咕嘟咕嘟几口下肚,没一会儿工夫就醉倒了。
江浅趴在清风阁院中的矮桌前,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他梦到了那混蛋兽族正以人形模样泡在他的清池里。
江浅从前总是被这混蛋气到,甚少有机会好好欣赏过对方的样子,如今在梦中得见,倒是有些闲心观赏了一番。
郁辞舟身形极好,样貌更是无可挑剔。
如今他一袭黑色兽毛幻化出来的外袍扔在了一旁,整个人正以一个极为慵懒的姿势趴在池边,乌发散在身后,映衬得肤色很是白皙。
江浅怔怔看着他,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