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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江寒枫是故意这么问的。

    他也不喜欢祝让,因为祝让,凌云险些就要被当成沈映雪被带走。作为凌云的父亲,花主应该也是不喜欢祝让的。

    只是花主并未出现在玉鼎山庄,又怎么会知道祝让在其中的作用?

    江寒枫想知道,花主的势力究竟到了哪一步。

    他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好像所有的大事,都有他留下的痕迹。

    沈映雪说:“皇亲贵族家的小子,就该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富贵闲人。既然无意争夺皇位,又何必踏足江湖纷争?祝让管的太多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沈映雪说出这句话时,带着现代人的高贵。

    后世的各种影视剧小说,都把武侠给写尽了,最高一层的立意就是上升到国家大意的层面。现在又不是战乱时期,太平盛世里,王室参与江湖事,为的不就是那上面那把椅子?

    不然他就是脑子有病,嫌自己活的太长,就喜欢被皇帝猜忌。

    江寒枫看到花主用那么随意的态度,说出常人不敢说的话,内心非常震撼。

    花主好像……对朝中之事也不陌生。

    就算江湖人对朝廷很不屑,但也不能否认,很多忠义之士,还是在向往朝廷的肯定。就算是道德感没有那么高的人,对朝堂也会心存敬畏,最多骂骂衙门的捕快贪官,根本扯不到那种事情上去。

    花主的语气太过稀疏平常,好像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哪怕是祝让亲耳听到,都可能被吓破胆。

    为什么花主会是这种态度?

    莫非他的真实身份,是朝中哪位官员,或者皇家子弟,因为脸上的红色印记,又双腿残废,不合体统,才不得不离开朝堂,来到簪花巷?

    江寒枫说:“您与祝让有来往?”

    花主没有回答他。

    穿着黑衣的男人躺在矮榻上,好像已经睡着了。

    他呼吸平稳,头上的斗笠似乎有些碍事,略微歪斜,黑纱覆盖再他的脸上,贴得很近,能看到他白皙的肤色,还有成片的红色。

    江寒枫看着花主,心里想起的却是凌云。

    凌云的身高体型,都和花主很像。江寒枫照顾了凌云两个多月,也帮凌云洗浴更衣过,那时候他心思正直,只觉得凌云很瘦,也很白,如今头脑中却突然闪现出隔着朦胧水雾的胴体。

    “爹爹睡着了吗?”诸成玉歪头,轻声说。

    江寒枫的思绪回到现实,他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白发少年……这个少年也是花主的儿子,凌云的弟弟,他却和父兄没什么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