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忠心护主的小厮,杨舟轻自然不会坐视主人受辱,上前一步轻而易举地抓住黄多余的手腕。
周遭的村民又开始骚动,张嘉闻淡淡看了一眼,走到崔金芝身旁,手指着她对众人道:“你们不是要我做法么?我收了你们的钱,自然要为你们解难,如今我将东西制住了,反而来分说我的不是,岂不是滑稽?”
众人这才仔细打量崔金芝,见她眼神发直、嘴唇干裂、形容枯槁,骇得不由得倒退好几步。
“那……其他的媳妇是不是今天也会鬼上身?”突然有人惊叫。
张嘉闻扶了扶眼镜,“这不是鬼上身,这是中邪。她身上有极其浓烈的怨气,从而让她作出许多有悖本性之事。至于为何应在她身上,无非是因为她的怨气来源较旁人更新罢了。”
“什么叫做更新?”村长有些茫然。
被杨舟轻死死抓住的黄多余眼神闪烁,下意识地看向另外几人,张嘉闻留意到,淡淡道:“怎么?心中有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黄多余高声道,“大家还不评评理,我们请他们过来做法,他们不仅骗吃骗喝,还血口喷人……”
“我们什么时候骗吃骗喝了,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上,吃的都是自己的干粮!”杨舟轻气得手一紧,疼得黄多余哎呦叫唤。
张嘉闻抬了抬手,转身对着黄多余身后方向高声道:“黄富贵等人听好,冤有头债有主,妇人有挑拨撺掇之嫌,可真正下定主意将尔等活埋的,不是旁人,而是你们自己的儿子。你们确有冤屈,可纵容首犯,却对妇人下手,难道就合乎天理吗!”
众人均是一愣,黄富贵前不久才刚刚归天,这张道长所说的更新原来是应在这里,而儿子儿媳伙同“活埋”尊长之事更是耸人听闻。
“你胡说!”黄多余手指着张嘉闻,声音发颤,目光却一点都不敢再看向崔金芝的方向。
“这个崔金芝是不是从外头嫁进来的?”张嘉闻看村长。
村长愕然地点点头,“可是这……”
张嘉闻讽刺地摇了摇头,“我少时也曾游走四方,听闻有些地方有个风俗,你们这从前物产丰饶,怕是不曾听闻。”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问,而黄多余面色已被吓得雪白。
杨舟轻想起先前他们看见的坟茔,心中不禁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