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应当是没事了。”朱华自言自语。
“那可不一定。”张嘉闻笑了笑,指向被雷劈过的右角楼,“这里头为何有一个人?”
朱华愣住,转头看过去,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水泥砌成的墙里,竟然直愣愣地站着一个男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朱华简直快哭了,天知道他也不过是来这个酒店做份工,怎么整日的不是有生命危险,便是天天见死人,简直晦气。
“我看还是找警察来吧,毕竟这里可是有好几条人命要解释啊。”张嘉闻懒洋洋道,“毕竟墙里的男人我识得,总得给人家家里一个交代。”
“道长您看,咱们这个生意做的也是不易,不如通融一二,我给些大洋给这户人家,咱们就不要再追究了?”
话音未落,就见方才不见的杨舟轻领着不少巡捕走了进来,他们先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爱丽,紧接着又顺着杨舟轻所指的方向看见了墙里的男人。
这洋人巡捕瞬间变了脸色,对一旁的翻译嘀嘀咕咕说了好长一串,翻译也冷着脸:“新世界大酒地处法国租界,受巡捕房管制,这里既然已经出了命案,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
杨舟轻看了眼张嘉闻,他还不知墙里那人是谁,但前后一联想,已然有了猜测,不由作势哭道:“巡捕大人,求求你为我们做主啊,墙里那人是我家表兄,先前突然不知所踪,我们也是托了多少人找了一路,才找到这里,幸好有天师府的道长们,不然表兄当真要死不瞑目啊!”
他哭得声泪俱下,若不是张嘉闻识得他,恐怕也要被骗过去。
巡捕见他惨状,通过翻译询问道:“说他是你表兄,可有凭证?”
“他是个跛子,南京人氏,家里是卖菜的,住在水佐岗!”杨舟轻不假思索。
他又悲又急的样子,让人不由得不信。
朱华脑子一懵,他有想过这个道士和这个跟班出现得凑巧,却万万没想到人家竟然就是苦主,看来这次不出血是摆不平了。
巡捕想了想,命一旁的杂役为他们做了笔录,客气地请他们先行回去休息,等这边的消息。
临走之时,张嘉闻回头看向朱华,伸手。
朱华肉痛地将一百大洋给了他,后者点了点头,也未和张鹤琴等人打招呼,扬长而去。
“你不和你们道门的掌门人寒暄下再走,你也太不会做人了。”杨舟轻跟着他身后嘀嘀咕咕,“那可是大人物诶,认识了他,日后你行走江湖,收费都可再贵一些。”
张嘉闻听得烦躁,“那你大可拜入他门下,不日或许就能自己出来做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