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舟轻昏昏沉沉地醒来,就见张嘉闻正在对着炉子炼化什么东西,又察觉自己的伤似乎被清理过了,刚要挣扎着坐起来,就听张嘉闻道:“别动。”
杨舟轻乖乖地躺回去,“你都不怪我骗你?”
张嘉闻盯着炉子,时不时往里添一点什么,“为何要怪你?”
“也是,你早就看出来了。”杨舟轻抬头看着天花板,“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出息的,每日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干脆卖身为奴找点乐子……”
他仍在自我剖析,张嘉闻突然起身,将一丹药直接打入他口中,然后将他下巴合上。
杨舟轻胸腔内真气来回流窜,赶紧端坐打坐,只觉自己功力暴涨。
张嘉闻看着他,自己服了汤药喝下,也觉得刚才那场大战有些耗费真气。
二人默默无语地各自运功,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杨舟轻才缓缓地睁开眼,见张嘉闻在一旁喝茶,幽幽道:“你把那孽障的内丹给我了?”
“经我炼化,邪气荡然无存,你放心。”张嘉闻给他也倒了杯茶,“所以你本名是?”
“敖青。”杨舟轻无奈道,“你一开始就看出我的真身了?”
张嘉闻摇头,“我只觉你衣衫绿得过甚,像颗扬州青。”
“唉,咱们对对序齿罢,看是你大还是我大。”杨舟轻陡然来了精神。
张嘉闻瞥他一眼,“我原先不过一介凡人,哪里能比得上你们动不动千儿八百年的道行。”
“大哥不说二哥,你这就没意思了。”杨舟轻嬉皮笑脸,“我呀,我想想,我生在升元元年,就是李昪建南唐那一年。那年正好金陵王气再起,其实就是有真龙降世的意思啦。”
“搞了半天还是个南京地产龙。”张嘉闻取笑他,“那我想想,那就是后晋天福三年,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的那年,也就是公元937年。”
“是啊,再过九年我就满千岁了,可以成年履职了。”杨舟轻快活地说。
“履职?”张嘉闻蹙眉,“你还有神职在身?”
杨舟轻点头,“对呀,先前也和你说过了,我们龙族人丁众多,不可能都靠四海龙宫养着,总得为天庭当差,自食其力。”
“你总不能是巷口的那个井的……”张嘉闻作恍然大悟状,赢得杨舟轻一眼刀。
“南京河湖多的是,为啥就要当井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