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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嘉闻拨开对着他张牙舞爪,怨气太重已有些化作厉鬼趋势的鬼魂,反手便是一个往生符,看着他慢慢怨气散尽,离去往生。

    雾霭蒙蒙,就在这样的灰色调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红。

    那抹红是天地间唯一的亮色,刺破所有的阴霾阴郁,带着无以伦比的朝气。

    张嘉闻站在原地,视线定在那抹红上,不去看身处的修罗地狱。

    那团红色终于蹦蹦跳跳地靠近了,杨舟轻依旧穿着那件对他而言有些大的长衫,如同广大知识青年一般戴了条红围巾。

    杨舟轻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中全是喜气,“咱们西流湾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

    似乎见张嘉闻神色郁郁,杨舟轻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戴在他脖子上,“虽然是夏天,但总觉得有些阴冷阴冷的,你还是多保点暖。”

    闷热夏夜,蝉都热得无力鸣叫,可总有个人能看出他心底寒凉。

    张嘉闻点了点头,“既然要读大学,你的专业定了么?”

    “当然是选我的专长啊,”杨舟轻快活地说,“我选了水利,日后挖沟挖渠,抗洪筑堤。”

    张嘉闻笑了,“不知道你的族人会如何看你,我看你先从自己的金川河整治起吧。”

    杨舟轻也跟着笑,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路上的魂灵,站在张嘉闻身后。

    说到做到,杨舟轻真的买了若干鱼苗还有能净化水质的水草,在某个晚上投入了金川河。第二天一早就自己蹲在岸边观察了一会,仿佛这些鱼苗可以一天长大似的,慨叹道:“实在不知道那些井龙王是怎么过的,就这么条河,我还觉得摆不下我的真身呢。”

    张嘉闻站在他身旁看着,幽幽道:“你放的鱼苗都是你爱吃的,我从来不知道这种河也能养好鲈鱼鲑鱼。”

    “所以如果我的封地在石臼湖,就没那么多事了。”杨舟轻哀伤道。

    “还是鲫鱼吧,虽然刺多,但也很鲜美不是?刘妈做的鲫鱼萝卜丝汤还有鱼汤面?”

    杨舟轻心情好了些,就看见常在河边下棋的几个大爷今日未摆摊子,而是在一起骂娘。

    “怎么了?”杨舟轻是个自来熟,平时和他们也都关系不错,常能蹭到一两条大爷钓的鱼。

    刘大爷气得满脸涨红,将一份报纸甩到他们面前。

    “柳条湖事件爆发,日军突袭东北军驻地北大营和沈阳城,驻北大营中国守军被迫撤退,士兵伤亡近300人。日军十九日占领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