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舟轻好奇地打量他房内,“跟了你这么久,看也看出来了啊。你这个花盆颜色好雅致,简直像是钧窑的。”
张嘉闻“嗯”了一声,翻身坐起,“既然要去,那就快些去,你会腾云么?”
杨舟轻一副大受侮辱的样子,“你见过不会飞的龙吗?那是地龙,是蚯蚓!”
张嘉闻笑了,“这倒是便利,从前为了迁就你,我花了多少冤枉时间、走了多少冤枉路。”
杨舟轻不服气道:“明明是我忍辱负重,不信你四处问问,坐过船的龙有几条?”
“对,还晕船。”张嘉闻收拾了几件衣衫,又取了些法器,手在虚空一抓,不知将那些东西藏到了什么地方去。
第二日的中午,二人已经坐在了沈阳郊区的一个小饭馆,这里远离市中心,但时不时能看见穿着土黄色军服来回巡逻的日军。
老板是个面相就很老实的中年人,偶尔有日军从店附近经过都要哆嗦一下,约莫大多数百姓都躲在家里,店里没有什么人,对他们就显得极其热情。
杨舟轻注意到老板背对着日本人时面上隐藏不住的愤恨之情,不由攀谈道:“今个儿这个情况,大家都不敢出门,生意显然也挣不到多少,为啥老板你还开门啊?”
“我不做生意,一家老小吃啥啊?倒是你们一看就是外地人,为啥还出门呢?还不赶紧回去?”老板压低声音,“我看你是南方人,南方多好啊,就算有水灾,总归也比咱们好。”
“现在还能回得去吗?”杨舟轻故作苦恼,“至少这两天我看是出不去了,我也实在不懂,东北军兵强马壮,怎么就让倭奴得逞了呢?”
“哎,咱们这少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忙着和漂亮女影星跳舞呢吧。”老板啐了一口,又将他们点的面端上来,“要是能走,我都想走。”
老板去后厨忙活了,张嘉闻不知想起了什么,低低沉吟:“东北!东北!”
“东北怎么了?”杨舟轻好奇,“也不是他们自己想的啊。”
张嘉闻呼出一口气,“靖康耻,金国人从东北来,崇祯难,满洲人从东北来;如今日本人又是从东北来。前两个充其量是蛮族,可日本人……那是外邦,要的是亡国灭种啊!”
“那怎么办?以及这事是凡人的事,咱们也无法定夺,有何可做的?”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张嘉闻低声道,“我先前接到了一个消息,有个老友生前托我照顾的一样东西极有可能被日本人觊觎。”
“哦?什么老友,你还有朋友?”杨舟轻十分好奇。
张嘉闻看他,“我又不是天煞孤星,石头里蹦出来的。我既然有父母亲人,就自然有朋友。”